我淡淡道:“荣嫔与臣妾向来不睦,她虽甍逝却几乎将臣妾置于不复之地,臣妾恨她还尤未不及,又怎会为她求得身后风景,且皇上已允她以嫔位之礼下葬,已是宽大,夫人怎会觉得臣妾会这般做呢?”

我安静道:“夫人也说荣嫔犯下极刑,即便诞下皇子后不死,也难逃罪恶,且其丧失性命全然是作茧自缚,如许一个罪人,臣妾为何要为她请旨呢?”

懿元夫人怒极反笑:“极好,本宫到怕你是个不顶用的,本日看来,婕妤当真要与本宫为敌了。”

我低头垂目道:“多谢夫人体贴,为着夫人本日的看重,臣妾也定当极力不让夫人绝望。”

懿元夫人目光紧紧盯着我,好久,忽而笑道:“本宫瞧着沈婕妤本日气色甚好,想必是有甚么顺心的事产生,不如说与本宫听听。”

懿元夫人冷哼一声:“昨日皇上歇在你这里,本日上朝前便谴宫人到我那边传旨,以贵嫔之礼下葬荣嫔,荣嫔出身如此卑贱,又犯了极刑,如何有资格风景厚葬,若不是你在皇上耳边调拨,皇上怎会俄然改了主张。”

我一怔,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娘娘动静公然清灵,臣妾的确梦到了荣嫔。”

懿元夫人缓缓站起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忽而暴露一抹诡异的笑:“听闻婕妤昨日梦魇,但是梦到了荣嫔?”

看她的神情,我大抵猜到了她本日为何而来,不动声色的在她劈面坐下,叮咛茜宝去备茶。

我点头:“臣妾不知,还请夫人明示。”

说罢独自走到座前坐下。

第二日,还未到晌午,只见茜宝仓促从殿外出去,喘着气吃紧道:“小主,懿元夫人,懿元夫人来了……”

“呵。”懿元夫人轻笑一声,看着我道:“究竟有有害过荣嫔,谁又能晓得呢?”

懿元夫人绝美的脸上暴露一缕动听心魄的笑容,眸中却闪过一丝杀意,轻拍了拍衣袖,有些慵懒道:“与婕妤说了这会儿子话,当真是乏了。”说着看了眼身后的碧鸢:“回宫吧。”

懿元夫人轻嗤道:“想必婕妤向皇上求旨厚葬荣嫔,亦是为了抚愈芥蒂吧?毕竟荣嫔曾恨你入骨,又因你而死,身后必定怨气难消,如果来向婕妤寻仇…”说着俯身靠近我,薄唇轻启:“夜夜缠着婕妤,婕妤可要谨慎才是…”

我起家福身道:“恭送夫人。”

我淡笑道:“夫人想差了,若夫人没有害过臣妾,臣妾也从未想过要与夫报酬敌,说到底,臣妾循分与否,与夫人是否烦心,还在于夫人。”

她的话让我生出莫名的寒意,想起昨日那似真似假的梦魇,不由有些不安,我掩下心中的惊骇,笑着道:“夫人怕是想多了,荣嫔若死的冤,即便化为厉鬼,也该去寻害她之人才是,她虽仇恨臣妾,可臣妾未曾害过她,现在该谨慎的,天然是那些害她丢了性命的人才是。”

还未等我多做他想,懿元夫人已带着碧鸢快步入殿。

懿元夫人看着我幽幽道:“婕妤这一口伶牙利齿,当真让本宫佩服,若早知如此,本宫便不该让你有机遇生出这很多事来。”

我含笑着道:“自我侍寝后,又有过几日安生呢?左不过如此了,随她去吧。”

我忙站起上前施礼道:“臣妾见过懿元夫人,夫人金安。”

懿元夫人闻言目露寒光,嘲笑道:“婕妤当真不知么?”

玉缘有些忧心的道:“此后小主怕是没有安生的日子了。”

“夫人早已视臣妾为眼中钉,即便臣妾想与夫人姐妹情深,想必夫人也是不肯的。”

我低头道:“臣妾左不过与常日一样,那里有甚么顺心之事产生,不知夫人本日怎会屈尊来臣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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