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颜见状忙扶住了我。
懿元夫人面貌本就极美,常日里雍容华贵,眸色凌厉,让人不由害怕,现在面色惨白,含泪欲滴的模样,与平日截然相反。
见我醒着,眸色一亮,欣喜道:“你醒了?颜儿也在。”
一番话说的已是极重,懿元夫人神采大变,瞬时红了眼眶,叩首道:“皇上,臣妾自知渎职,不敢辩白,求皇上再给臣妾一个机遇,让臣妾将功赎罪,臣妾定会重新整治后宫,再不让皇上因后宫之事烦心。”
承琰看着我,面色稍缓,目光已不似方才冰冷,柔声道:“罢了,你尽管好生养着身子便是。睡了整整一日,可想吃甚么东西?”
懿元夫人许是猜想到承琰因何事传她,故而用心淡施粉黛,姿容楚楚,让人看了不忍重责。
承琰望着我的目光中尽是顾恤,叹道:“你入宫不到一年,三灾八难仿佛从未断过,朕不喜后宫是非连连,但是倒是一天都未消停过。”
懿元夫人美目一转,轻叹道:“安贵嫔可真是胡涂,大师同为姐妹,怎可如此打动,本宫已怒斥过她,她也已知错,想必今后不会再做出如许的事。”
亦颜忙起家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
亦颜望着懿元夫人拜别的方向,目光中是毫不讳饰的恨意。
玉缘回声刚下去,只见一向守在殿外的德顺脚步仓促的从内里出去,面上尽是忧色,对承琰道:“皇上,庆华宫遣人来报,黎贵嫔要生了。”
懿元夫人神采一凛,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安贵嫔一贯对臣妾恭敬有加,待下亦宽和有度,臣妾也未曾想到她会做出这般狠辣之事。还请皇上宽恕。”
我蹙了蹙眉,与亦颜对视一眼,亦颜的面色并未好到那里。
“多谢皇上。”我忍着痛意,由着亦颜扶我靠在了软枕上。
承琰踌躇了一瞬:“但是你的身子…”
承琰轻抚着我的脸颊,心疼道:“说到底,是朕的忽视,是朕没有庇护好你。”
承琰道:“不吃东西怎可。”说罢叮咛玉缘去煮些粥来。
等了近一炷香的工夫,懿元夫人从内里仓促而来。
承琰面无神采的看着她,言语间让人听不出喜怒:“安氏一贯与你走的近,得你调教,一贯中规中矩,现在随便体罚妃嫔,私动宫刑,是否打动,怕是旁人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儿,承琰从内里疾步出去。
承琰一怔,猛的从榻上起家,欣喜道:“当真?”
“事情的启事朕已晓得,你们与纯嫔姐妹情深天然是好,只是不该那般莽撞,朕在朝中议事,没法护你们全面,你们总该让惠妃与你们同去,还可护着你们。也不必弄这浑身的伤。”
“皇上…”
看着承琰体贴的眼神,我心中顿时充满暖意,轻声道:“臣妾已无大碍,黎贵嫔出产乃是大事,有皇上保护,定能母子安然。皇上快些去吧。”
承琰面色一冷,有些不悦的道:“近几个月后宫不竭出事,阖宫皆知,既然她无能打理后宫,朕便让别人去做,道理当中之事,何来重罚一说?又有何人敢对此说三道四。”
“主子遵旨。”孙长胜躬身应了一声,走到懿元夫人身前,道:“夫人,请吧。”
承琰闻言神采一沉,冰冷的目光看向懿元夫人:“这就是你为朕打理的后宫吗?”
我点头道:“臣妾甚么都吃不下。”
承琰凉声道:“朕天然会惩罚。你本来是东宫白叟,在朕身边多年,朕虽未立后,却一向将凤印交由你保管,本觉得你能够将朕的后宫打理的很好,然这两年来,后宫几次出事,让朕一日难安,实在让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