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贵重, 但胜在清秀。

萧珩端坐在龙椅,睨了一眼地上跪的兵部尚书,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春杏看着出去的春雨,念叨着:“春雨姐姐越来越勤奋了,就是奴婢笨,不能为小主分忧。”说着,泪珠子又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

说到底,这脸面是给将来的孩儿。

“滚出去!”一声令下,白岑如获大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发展着出了勤政殿。

这个新上任的小天子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君心难测。

“皇上息怒。”兵部侍郎白岑惶恐不已,脑门贴在冰冷的青石空中上,身如抖糠。汗水蜿蜒而出,渗入一侧的青石裂缝。

“晚了。”淑妃嗤笑几声,“在宫中公开烧纸钱,那是对宫规的轻渎,是对老祖宗们的鄙弃。皇后不是说你懂端方么?本宫倒没看出来你哪点有端方的模样。来人,将白选侍请到皇后的长春宫。本宫明天倒要看看,皇后的脸面往那里搁。”

春雨笑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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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筠尚未说话,春杏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颤抖道:“娘娘赎罪,都是奴——”

春杏闻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神采急的发白。俄然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只见数名寺人和嬷嬷手持火把闯了出去。

淑妃嗓子里哼了一声,极是轻视。“啧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白选侍可真是个当伶人的料。人贱,命更贱。”

*

淑妃喜笑容开,施礼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萧珩有些踌躇, 皇后在一旁劝道:“褚氏作孽,但是皇子无辜。不如先由褚氏生下子嗣,再奖惩褚氏。”

白筠筠道:“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个情意。我早晨画些纸钱,想来张选侍不会嫌弃。”

张选侍也住在斑斓宫,之前便经常暗里里对人说褚氏娇纵。褚氏被罚后,张选侍还曾鼓掌称快。不成想世事无常,褚氏一个回马枪又杀了返来。

这话如同一块石头抛进了安静的湖水。万平生下子嗣, 皇后的意义便是为皇嗣另选母亲。宫中子嗣如此希少, 哪个不肯意要?!哪怕是公主,像长华那般玉雪敬爱,太后和皇上哪个不宠着。再看何昭仪,固然没有位列妃位,可宠妃们有的她一样很多。

那里想到,白岑也是叛贼的人。不但建安城的百姓遭了秧,就连皇宫也被洗劫。幸亏天佑南晋国,终究叛军毁灭,岌岌可危的皇位没有被九江王夺了去。

烈火烹油,不得不防。

张选侍的死如同春季园子里的落叶,乃至比落叶更无声无息。

春杏有些不放心,起家道:“奴婢再去看看。”春雨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嗔道:“瞧你严峻成如许,门我栓好了,放心就是。”

春杏急的要去用脚踩,被一旁的春雨拦下。淑妃的轿辇停在门前,披着乌黑色的大氅走了出去。面上的笑意还是那么美艳惊人,但是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白筠筠摸摸她的头,这傻丫头。

淑妃大笑,手里抚着热乎乎的汤婆子,面上无尽对劲,“白氏你好大的胆量,竟敢在宫里烧纸钱,你眼里可另有皇上?可另有宫规?可另有本宫?来人,带出去。”

“春雨,去看看大门关好了没。”白筠筠叮咛。

“小主想的可真殷勤,我们院子里有个瓦盆,早晨恰好用,奴婢这就去刷一刷。”春雨放动手里的针线活,出门去刷瓦盆。

春杏跟张选侍的宫婢青荷有一点友情,俩人暗里里能说得上话。听青荷描述张选侍挂在梁上的惨痛模样,吓得春杏一早晨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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