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望着她的背影,眸光一动,说道:“皇上,我有些话想对容妃娘娘说。”
容妃缓缓展开眼,衰弱地笑了笑:“有劳姬夫人了。”
乔薇不成思议地睁大了眸子,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替容妃讳饰,他不晓得容妃是在操纵他吗?就算容妃是他亲娘,他也不消如许吧?!他真不怕皇上杀了他啊!
天子的神采变得有些丢脸。
要不是晓得本相,乔薇怕是要被她这副母子情深的模样打动了,当初操纵儿子的时候如何不想想会有明天呢?
容妃的贴身宫女双手接过药瓶。
天子的气在听乔薇那句胤王有苦处时便消逝了一半,眼下见了他的模样,又消了一小半,只剩为数未几的那点“只要你说出苦处朕就既往不咎”的沉闷了。
容妃感激地行了一礼,随茯苓一块儿下去了。
到了这时候,天子活力的启事已经有所偏移了,可还是气啊:“朕明显白白地奉告你,有人亲眼瞥见了,盗走秘笈的人不是你,如果你不交代事情,那么朕……就当你是真的勾搭了夜罗人!这个罪……够朕杀你一百次!”
皇上在气头上,让他们把人打得半死,他们不打便是抗旨,打了,等天子气消了,又怪他们动手狠了……
“是!”福公公脚底生风地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当下。
“忧思太重?”天子皱眉。
容妃复宠的事在后宫掀起了掀然大波,传闻贵妃娘娘当晚便气晕了畴昔,她熬了十几年,虽没正式册封,却已然是无冕以后,但就连她这个无冕以后都没能做到的事,容妃做到了,她气病了,无数曾获咎过容妃的妃嫔吓病了,后宫乱作一团。
乔薇悄悄地走上前,将医药箱放在床前的凳子上,看向双眸紧闭的容妃道:“容妃娘娘,我来给您瞧病了。”
在穿过第五道珠帘的时候,乔薇总算见到传闻中的龙榻了,果然是明晃晃的黄色,又宽又大,顶上垂下的明黄色帐幔被宫女挑开,用帐钩挂好。
天子叮咛福公公道:“快去拿柴胡散来!”
这件事的胜负全都压在他一小我身上,只要他肯出口指认容妃,容妃的统统尽力都将付诸流水。
天子坐在床沿上,容妃躺在他身边,一副受尽了沧桑痛苦的模样。
甘露殿不愧是天子的寝宫,比长欢殿大多了,偏殿便有四座,花圃大大小小不下七个,园内叠石理水,树隐蔽日,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不晓得的还当进了甚么人间瑶池。
宫女欠了欠身。
乔薇按端方行了礼:“叩见皇上,叩见容妃娘娘。”
胤王在地牢的日子不好过,浑身高低,血迹斑斑,指头是肿的,嘴唇是裂的,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架着。
天子眉心一蹙。
乔薇的心也跟着严峻了起来。
他是他父皇!
天子马上让人去地牢将胤王抬了过来。
天子气了个倒仰,他当然不会以为乔薇在扯谎,这小子,清楚内心有事,却死活不肯奉告他!
容妃泪如雨下道:“都是臣妾没管束好他……皇上您要罚……就罚臣妾吧……”
容妃看向乔薇,乔薇莞尔一笑,容妃也淡淡一笑,待到乔薇转过脸后,她的笑凝在了唇角。
乔薇道:“不必分外开甚么方剂,太病院的柴胡散就很好。”
容妃严峻地看着他。
“没有苦处。”
“娘娘客气。”乔薇清算好东西,合上医药箱,“娘娘忧思太重,想要完整病愈,还得摒除邪念的好。”
“宣。”
容妃的贴身宫女茯苓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搀起容妃的胳膊,小声劝道:“娘娘,您累了,先回房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