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倒不在乎甚么官渡野渡的,只要能让她去烈阳城就行了。

“楚天江水阔别君,秋风瑟瑟飞花絮;一曲琵琶反作行,相辞莫忘歌一曲;歌声渺渺飞天涯,人面已随江流逝;夜来幽梦独忆往,顾影自怜泪千滴;光阴无情难沉默,漂渺孤鸿飘忽去;惊醒转头恨无人,一帘烟雨流珠滑;此生怅惘为谁弹,枉教人肠断琵琶;无法将心付芦荻,暗逐流水天涯去。”

那红衣女子接过琵琶,忍不住道:“蜜斯,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月了,陛……老爷很快便会找来的,我们还是走吧。“

冰冽奉告她,在楚天江两岸有很多个渡口,官办的叫官渡,乡绅自办的叫民渡,有船无牢固渡工的叫散渡或野渡,因为他的身份,他们只能挑选这类野渡坐船到烈阳城,才不会被认出来。

但凡是如许能够写进故事里的爱情,男女配角都会有那么一个不解风情的爹,而这个女人的心上人,便是被她的爹硬生生地赶出了烈阳城,试图以此来将两人分开。

凌汐池和冰冽又上路了。

这是一个野渡口。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在水花四溅中,那叫芮儿的女人惶恐失措地尖叫了起来:“蜜斯,蜜斯。”

如果说前日里见到的灵歌美得高洁清远,那么面前之人的美就是超凡脱俗,不带一丝人间炊火气,崇高,纯洁,得空,完美得让人不忍去细看,怕看过以后就看不到第二眼了。

还没见着弹曲之人,这时曲音一转,一个柔婉的女音跟着曲音悄悄响起,声音如幽泉涧鸣,遗世独响,仿佛在六合间,唯有这天籁般的声音能够令人闻之倾慕。

然后她便瞥见了,落日下,渡口边,两条纤细的身影沐浴在残阳里。

她仓猝运起满身的内力扑了畴昔,罪恶啊罪恶,如果让这么标致的女孩子死了,佛都不会谅解她。

那曲音时而轻灵婉转,时而又低缓沉重,就如一个女子,固执于逝去的光阴,却又追不回过往,苦苦追随明天,却又不知明天在何方,唯有在冲突中,回味着畴前的甜,咀嚼着明天的苦。

她站在一丛灌木后,撩开挡在面前的树枝,放眼看去,只见那两名女子一个身着桃红色衣裙,另一个倒是一袭白衣纱裙,琵琶在怀,素衣黑发,顶风临水,飘然若仙,如那瑶池里的凌波仙子,有着风华绝世之姿。

这是多么无可何如却又不放弃但愿的曲子啊。

江风泠泠中,一阵轻灵哀婉的乐声俄然响了起来,凄婉的曲声响在瑟瑟的江风当中,如泣如诉,道尽了人间中的无可何如而又孤傲仓猝,像是在思念远方的荡子,盼着夫君返来,但是中间却又隔着飞越不了的沧海桑田。

凌汐池望着那条滚滚东流的长江,江边是一道延长出去约莫有十来米摆布的用木板铺成的渡口,因为已是傍晚,港湾里没有一艘船。

谁料两年畴昔了,这女人不但没有对那男人断念,反而思念之情日趋增加,竟然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偷偷跑出来找阿谁男人,这足以见得这女子的胆色与勇气,竟然能够摒弃本身的名节,英勇寻求本身的真爱。

真乃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可贵几次闻。

两人在树林里穿越了三四天后,终究在山顶瞥见了楚天江的渡口。

“蜜斯,你吓死我了,你如何那么傻。”

这几天还算过得风平浪静,并没有人再来找他们的费事。

“咳咳!”那女子难受地咳了几口水。

见那女子在水里扑腾,凌汐池赶紧跳下水,抓起她的肩膀,纵身一跃回到岸上,心中暗自光荣着,还好江边的水不是很深,如果在江中间,恐怕再来几个她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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