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竹长睫颤了颤，不料他叫她出去是为了这个。
“时候也不早了，姜儿早些归去睡觉。”
微微敛了心神，她回身拾步入了屋。
装眼泪？
常姜终究走了。
男人踱步往桌边走。
她是守在房门口的，院子门口另有婢女和府卫守着，统统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全无声响。
长剑便别在了她的腰间。
“现在就有一个让你取眼泪的机遇。”
并未交到她手上，而是放在面前的桌上。
之以是说是踱步，是因为他走得极其迟缓，似是在思忖甚么题目，又似是在踌躇甚么，走了几步又愣住，转过身。
男人又规复了一副冷冰冰的冷酷之姿，仿佛夜里跟常姜有说有笑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方才常姜在的时候，有多闹，现在就显得有多静。
对着男人微微一鞠，她晓得，原则上应当说“不知殿下有何叮咛”，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开口，未出声，就等着他唆使。
厉竹站了一会儿，见他再未出来，这才上前，拾起那封信，翻开。
男人自袖中取出一封信。
“空的，给你装眼泪的。”
厉竹微微咬了唇，这才伸手将两个小瓷瓶接过。
“是侍卫就得有个侍卫的模样。”寡淡的声音落下。
“去吧，有任何需求就跟下人讲。”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就像是明日再也见不到了一样，厉竹心头真是汗。
男人瞥了她一眼，合上手中书卷，起家，去了里间，半晌，又出来，手中多了一柄带鞘长剑。
厉竹还觉得他筹办睡了，毕竟时候已经不早了，谁知，他又走回到桌边坐下，看起书来。
蓦地，又有两个小瓷瓶入眼，是男人伸手递到她面前的。
走到她身边，一手勾了她腰间锦带一拉，另一手执剑朝拉开的锦带间隙里一插。
厉竹：“......”
不知过了多久，厉竹正沉浸在本身的苦衷中，蓦地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喧闹的夜里响起：“出去。”
“好。”
男人不带一丝温度，也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制忘情之药，需求你的眼泪，当然，是必须你为心头那人流下的眼泪，要两次的，两次之间间隔起码旬日以上，你第一次的几时汇集好了，就几时先给本宫，本宫正在制作中，目前就等着你的第一次眼泪。”
厉竹怔了怔，看了看摆布，见摆布无人，只要她一个，又转头看了看屋内，见男人正扬目看着她这边，她才肯定，这一声“出去”的确是跟她说的。
常姜手里的萤火虫装了一袋，秦羌才停了下来。
“嗯，羌哥哥也早点歇着。”
然后，也未等她看信，便拾步入了里间。
厉竹轻敛眸光，迷惑看向他。
不知何物，也不知何意，她抬眸看向男人。
秦羌回房，进门颠末她身边的时候，看也未看她一眼。
“嗯，好，姜儿要跟小时候一样，将羌哥哥捉的这些萤火虫挂在床头。”
夜色渐深。
第一反应是他又变着体例在热诚她，厉竹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