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坐一立，对视很久。
想通？
什翼犍跑去北边，造不成任何威胁；残存的氐兵也不成气候。只要拿下凉州全境，打通往沙州的旧路，西边的事就能告一段落。
长剑出鞘，寒光四射，锋刃渴饮鲜血。
一剑接着一剑，秦玸用足尽力。经历过烽火的浸礼，通身煞气。
与其被那些无关紧急的事用心，远不如趁机看个清楚明白，究竟哪家能够拉拢操纵，无益于同一北方的大业；又有哪家纯粹是投机，于秦氏此后生长倒霉，能够高高挂起，随时随地抛到一边。
“的确。”刘夫人点头，撇开闹苦衷，想到关于桓容的传言，不免生出很多猎奇，“提及来，他行冠礼时，阿峥特地送回手札，写明要送鸾凤钗。我想问来着，可惜事情实在太多，三两缭绕畴昔，到头来竟是忘了。”
“这孩子。”刘夫人摇点头，俄然咳嗽起来。
秦策沉默了。
秦策成心扫平天下，同南边终有一战。到时是个甚么景象，现在实难预感。能不能劈面见到桓容，现在还很难说。
“胡贼未灭，我们兄弟先起嫌隙，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还能有甚么好处？”
“你旅途怠倦，本日好生歇息。”
砰地一声，秦玖没能躲开，被击中侧腹，神采一阵青白。
顷刻间，雨水被从中截断，破裂的雨珠逗留在半空，好似慢行动回放普通。
时将蒲月，西河仍有春寒。步队入城时,正赶上一场冷雨。雨越下越大，相隔不到十步，已看不清劈面之人。
秦玖没有令人取木剑，回身走向木架，抽-出一柄宝剑。
面前这小我过分陌生，陌生得几近让他认不出。
“二者皆有。”
雷声轰鸣，大雨滂湃。
秦玸拽住他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却停在半空，终究没有再落下。
饶是如此，动静还是不小，引来城中各家重视。
后宅处，刘夫人刚用过药，听闻秦玸返来，可贵面露忧色，道：“阿岚返来了？快让他出去。”
曾密切无间、并肩作战的兄弟，此时形同陌路。
见刘夫人不比见秦策，秦玸不敢带着一身冷雨，特地除下铠甲，换上一身干爽的长袍，才恭敬走进阁房向刘夫人顿首，并问候刘媵。
“早一日出发，早一日到达长安。”秦玸当真道，“儿接到二兄和四兄的手札，长安宫殿已清理结束，并做过补葺，就为驱逐阿母。幽州承诺借医者并市良药。”
“阿兄。”秦玸站在门边，并不走入阁房，“这些光阴未见，玸几近认不出阿兄。”
“分开西河，反倒看得更加明白。”用过华先的药方，刘夫人的病况逐步减轻，身材一日好过一日，精力也规复往昔。
寒光一道接一道闪过，嗡鸣声震耳。长袖在雨中飞舞，两道苗条的身影交叉而过，剑锋相抵，杀气四溢。
只不过，各家并未停止向王府后宅送美，据悉，有青、冀两州豪强投奔，不但送美人，更送出大量的粮草和人丁。
不等父子见面详谈，文武大臣同各家家主已经得悉，秦玸奉密令，率是五百马队自南返回，现已入王府。
士卒拉动绞索，城门合拢，吊桥拉起。
保卫此处的幢主仓促奔下城墙，认出秦玸，当即抱拳施礼。
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宁康三年，蒲月初
“统统都好。”秦玸笑道，“只不过，今岁气候很不平常，4、蒲月连降暴雨，听积年的农夫说，这是水患的征象。”
秦玸没有多说，起家退出阁房。
又是一声脆响，两把宝剑同时脱手。
“阿兄可愿？”秦玸紧盯秦玖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