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图深深印在脑海,略微回想,就能画出各郡位置。出于谨慎考量,略去大部分,仅画出长安四周郡县。

有西域为目标,让出梁州刺使,再不如之前难受,反而更坚毅彼其间的好处干系。

“秦氏放出话,灭尽氐秦吕婆楼一脉。拿下二等,我部就有了投名状!投到秦四郎麾下,多么的风景!”

之前吕延潜入梁州,欲借桓、杨两家的冲突调拨,实是看错了杨亮父子。

杨亮闻言顿住,杨广的笑僵在脸上。

“换成狡童。”

“如亮能为,必当互助。”

“三分。”桓容笑道。

彼时,杨亮正查阅商税和田税,杨广跟在一旁学习。听健仆禀报,不由现出几分惊奇。

“对。”桓容看他一眼,道,“日前已被容之从兄带兵攻陷。”

即使是三国乱世,公孙瓒、曹操、袁绍等北地诸侯,皆让胡贼闻风丧胆。敢踏入中原半步,摆在面前的只要屠刀。

“容以桓氏之名发誓。”桓容双手平放膝上,目视杨亮,“请使君助我!”

宁州刺使周仲孙同桓容素有买卖来往,之前遭到桓氏互助,兼领益州刺使,都督宁、益二州诸军事。

桓容无语。

城中救火不及,偏逢“乱-兵”破开城门,吕德世吕宝趁机出逃,带走保卫西城门的三百步兵。

羌人收回一阵喝彩,盯着吕德世兄弟,活似盯着两块诱人的肥肉。

“前日从兄送来动静,秦氏成心长安。容觉得,此时与其相争实无好处,无妨另辟门路,转道向西,打通西域商路。”

凡汉家子,亲历此等乱世,如何不会肉痛?

周仲孙贪财,的确是个题目。

看着茫茫前路,吕德世和吕宝都是满脸茫然。

一句“灭秦者胡”,秦军几乎屠尽草原胡族;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汉军扫荡草原,深切打磨,直入匈奴王庭。

究竟该西行还是北上?

领队的鲜卑人拉住缰绳,向羌人首级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吕德世和吕宝,企图昭然若揭。

金银倒是小事,如果闹出其他乱子,恐怕不好结束。

此人能征善战,对于贼寇很有一套,却有“贪-暴”之名。

杨亮提起他,桓容心中衡量,策画着宁、益二州出兵,军费军饷要耗去多少。

“郎君,有羌人来袭!”

华灯初上,很少有人选在这时过府。

杨亮再次大笑,把住桓容手臂。

“弘农杨氏的风骨,容已亲目睹证。”桓容正色道,“杨使君,容不敢言绝忘我心,但请使君信赖,容所行皆为答复汉家,结束这个乱世。”

饶是如此,随舆图逐步成型,杨亮父子也是呼吸微滞,惊色难掩。

“容此番前来,实有要事请使君互助。”

杨广不甘心的跟着。

“此乃长安。”桓容手指中间处,指尖染上一点墨痕。

“郡公晓得舆图?”杨亮问道。

天气已晚,不及回城外大营,干脆在府内住下。

“多谢使君。”

杨广蹙眉,杨亮堕入深思。

与此同时,桓容的手札送到宁州,周仲孙几番考虑,召幕下商讨,决定呼应淮南郡公的号令,为国为民,出兵北伐!

放飞鹁鸽,桓容收起舆图,解缆前去杨亮处拜访。

公然是当代糊口泰初板,不八卦无宁死。

百年烽火,战祸不竭,汉家衰弱,人丁锐减。

明白他的企图,杨氏父子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桓容的目光中尽是不敢置信,却又模糊带着镇静。

晓得桓冲和桓豁已然点头,贾秉折起绢布,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深意。

“加上使君,就有五分。”

“略通。”桓容搁笔,对着绢布悄悄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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