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南珠天下闻名,有走盘珠的佳誉。两汉时均为官采,严禁官方私采。

桓温车驾行过,门路两旁的百姓不自发屏息。遇府军过期,更有很多人侧过甚不敢直视。

“阿父。”

“本日有合浦郡的商船。”

不过数息时候,长干里不闻人声,乌衣巷难见车马,青溪里的柳树随暴风扭捏,柳枝竟被冰雹砸断。

虎贲在两侧开路,桓温安坐于车中。年过五旬仍须发浓黑,俊朗不凡。单是坐着便予人压迫之感,虎目扫过更显气势严肃。

“诺!”

“阿子甚壮。”

李夫人掩口轻笑,美眸扫过桓容,落在南康公主身上,道:“我觉得不然。郎君资质聪慧,此言实是过谦。阿姊觉得如何?”

谢玄和秦璟别离立于车前,另有士族郎君昂首张望,见到军容威武,煞气劈面,哪怕家君同桓温不睦,现在也禁不住赞叹。

“如何走的南门?”南康公主问道,“可有人传讯?”

天气放亮,篱门开启,船夫抢先恐后划动船桨。

多数用料来自西域,味道有些奇特。桓容抽抽鼻子,侧头打了个喷嚏,引来南康公主和李夫人一阵轻笑。

南康公主点头,道:“幸亏你提示我。”

“阿父,儿练武半月,略有小成!”

天涯方才擦亮,五六名头戴平帽的健仆便疾步登上船埠,等待南来的商船卸货。

平生初次获得亲爹嘉奖,镇静之下,桓祎健忘桓容之前的叮咛,抄起门前的一块方石就举过甚顶,还顺手抡了两下。

李夫人令婢仆奉上器具,亲手开端调香。

“诺!”桓容应诺,和桓祎对视一眼,没有多言。

“见到你父施礼便是,其他有阿母。”

仅看两人说话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对伉俪“相敬如冰”,同“敦睦”两字压根没半点干系。

“用些寒具。”

桓容含着眼泪喝姜汤,桓祎没比他好多少。

“阿兄不该如此。”

南康公主走过两人面前,脚步顿也未顿,眼神都懒得给。

风雨越来越大,母子几人坐于屋内,能听到暴风吼怒而过,暴雨砸在木窗上的钝响。

“诺。”桓祎回声。

婢仆撤下漆碗,李夫人将装有撒子的漆盘推过来。南康公主抬手,另有婢仆奉上蜜水。桓容一口撒子一口蜜水,到底将嘴里的辣味压了下去。

船上不但要最顶级的合浦南珠,另有次一等的海珠和彩宝。每次买卖,运上船埠的布帛金银都要以车计量。

见状,桓容禁不住鼻子发酸。

李夫人倒是扫过两人一眼,见慕容氏略显蕉萃,马氏的神采也不太好,禁不住皱了下眉,对这二人更看不上眼。

“夫主挂念,妾甚好。”

廛肆纷繁关门落窗,店东和伴计等闲不敢探头。

大船尚且能够支撑,依托人力不竭向前。一些舢板划子躲闪不及,船身又不敷安稳,船篷当场被凿穿,梢公船夫无处可躲,不得不跳入水中借河岸遮挡。

“郎君可要学调香?”李夫人翻开香炉顶,几种香料调和在一起,模糊有花香飘散。

桓容:“……”

“好重的杀气。”

姜汤加了葱段和盐,没有丁点红糖,味道冲得吓人,喝到嘴里非同普通的刺激。小小抿一口,桓容当场面孔扭曲。

南康公主想要措置,却有桓大司马拦在面前。今遭桓大司马回建康,伉俪不至于抄起刀子互砍,想要阖家欢乐纯属天方夜谭。

“南郡公真人杰也!”

桓容看向廊外,冰雹垂垂减小,暴雨接连而至。

看到两个儿子,桓温不由得“咦”了一声。

“喝吧,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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