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鸣声突然响起,一只黑鹰从云中飞来,在半空回旋两周,爬升而下,落在秦璟肩上。
不管走很多慢,回廊总有绝顶。
“瓜儿甚是聪明。”桓大司马的表情非常庞大。
考虑间,南康公主已从院中行来,绢袄长裙,裙边如流云铺展,蔽髻上瓒金钗,流苏悄悄摇摆,带起刺眼的光环。
收到谢玄来信,桓容曾一度考虑陈郡谢氏,很快又撤销动机。以陈郡谢氏的态度,加上江左风-流宰相对晋室的态度,除非对方改弦易辙,要不然,这个盟约不能结,结下也不会坚固。
“朋友尚需底线,仇敌大可操纵。”
“此事需奉告族中。”
不似调了蜜,仍有丝丝的甜味。
“再者,益州刺使同大司马不睦,与郗刺使亦有嫌隙,迟早会被拉下官位。明公无需多操心机,倒是宁州刺使有才有谋,极会做人,无妨加以拉拢。”
“宁州刺使周仲孙深谙兵法,文韬武略,不世之臣。两度随天军北伐,破成汉之际,立下赫赫功劳。”
“糖?”桓大司马惊奇,“这又是何物?”
但秦氏甲兵当然威武,氐人一样不弱,没事理刚一接战就跑。
“螳螂凶悍,终归是虫,迟早落入雀口。射阳之事不过外相癣疥,仆等自会摒挡安妥。明公当以朝中大事为先。”
桓容还能说甚么?
南康公主侧头表示,李夫人取出一只陶罐,翻开盖子,内里是大小不一的糖粒,灰白的色彩,有些似粗盐。
世人面面相觑,都是满头雾水。
南康公主点头,心知事情初定,内里细节还需商讨。但她信赖,以桓容目前的才气定然不会亏损。
袁峰面露惊奇。
这个时候,印度分为数个邦国,很多邦国的名字早淹没在汗青中,桓容听都没听过。但是,他们却把握着制糖技术。
虽有逐鹿之心,但是,刚动手就玩这么大,当真好吗?
琅琊王氏成心盐市,但权势难出建康,临时不做考虑。
一边说,一边指着竹简,道:“读到这句,我想到的只要阿兄。”
放开舆图,桓氏掌控的州郡连成一线,皆为冲要之地。不考虑父子兄弟前的嫌隙,财路不缺又有强兵,桓氏隐然成为国中之国,不容小觑。
院中种着几株四时桂,浅黄的花瓣堆满枝头。遇轻风拂过,花瓣悄悄摇摆,氛围中溢满甜美花香。
李夫人取出一只银勺,舀起一粒递到桓大司马面前。
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写成手札,请亲娘出面和亲爹周旋。同时派人联络郗愔,送去一小罐白糖,不提昔日之事,单就买卖停止商洽。
不到指腹大的糖粒,咬在口中咯吱作响,甜美的滋味渐渐分散,和蜜水的滋味截然分歧。
“夫主台端光临,南康未曾远迎。”
说是战略吧,实在不像。
朝会以后,桓大司马未回城外大营,而是改道青溪里,前去桓容的宅院。
“细君此前送信入营,言有要事相商?”
还是那句话,暴利当前,神仙都会动心。
三年的时候,短髭已留生长须。乌黑的发变得斑白,眼角皱纹横生,昔日的俊朗被朽迈代替。如果桓容劈面,必然会大吃一惊。
“是上郡有变?”
桓容读太短信,不由皱眉。
车架停在府门前,早有健仆候在一旁。
有杂质不要紧,技术粗陋也没干系。只要把握技术核心,有充足的质料,仰仗能工巧匠,迟早能晋升工艺!
两个菠萝头却各种膜拜,觉得见到神迹,用生涩的汉话表示“如许白的糖他们从没见过,必然是神迹”。
“甚好。”桓大司马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