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第1页/共5页]

“待郎君来了,可先问一问。且秦氏来人尚未分开,亦能寻到些线索。”

为送来宾,桓府前高负伤灯,桓大司马携子立在正门阶上,直至最后一辆车驾分开,方才回身回府。

“但愿如此。”

现在为争朝堂之权,族中拧成一股绳,他和王彪之长久联手。他日目标达成,为“族中话语权”,两人必将争个凹凸。

几觞饮下,王献之和谢玄不见陌生,似又重回昨日,嫌隙刹时消弭。

乐者按下琴弦,舞者停止飞旋。室内不再有金鼓喧阗,仅余笛音环绕,伴着慷慨激昂的词句,引得世人击掌赞叹。

桓祎攥紧拳头,盯着桓歆的背影,嘿嘿嘲笑两声,摸向怀中的绢布,明显已盘算主张。

“再有一事。”南康公主话锋一转,从榻后取出一只长方形的木盒,推到桓容面前,道,“翻开看看。”

送走王献之,谢玄和庾宣接连上前,一样有礼品相赠。

“诺!”

半途赶上阿黍,后者猜出不对,当机立断,亲身带人拦住桓祎,好说歹说将他送回院中。

同秦氏有买卖来往,能够维系必然程度上的联盟,对桓容利大于弊。一旦干系断绝,相互兵器相向,幽州的景况会变得凶恶,桓容肩上的压力更会千百倍增加。

夜色将深,席间欢乐更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故解忧?唯有杜康。”

木盒翻开,一阵金光映入视线。

火光映在墙上,焰心腾跃,时而爆出一声脆响。

“诺!”

“满饮!”

酒意上头。

“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

“你乃桓温嫡子!”南康公主笑道,“本日冠礼已是昭告人间,除非你父另立担当人,不然,他在族中的权力和职位都将由你担当。”

或许是为此后的权-争,也或许是为不成追随的交谊,谢玄和王献之都想一醉。醉酒以后,神智不再复苏,便能长久忘怀人间诸事,不会为汉室衰弱而苦,不会为百姓离乱而痛彻心扉。

桓伊没有送礼,而是用竹笛点了一下桓容的肩膀,笑道:“未知敬道将留建康几日?如若出发,定要提早奉告。”

“真有那一日,不要去动西府军,尽力接掌姑孰私兵。”

当着晋朝天子的面,吟诵魏朝天子的佳作,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称得上一幕“奇景”。

桓伊兴趣一起,竟持续吹奏三曲,更有一曲是新作,得谢安赞誉,击节叹赏,“古不足音绕梁,三日不断。今桓叔夏之曲亦不逊矣。”

“阿兄,你喝了多少酒?”

“此钗非平常佩带,乃嘉礼所用。钗上篆字意为‘赵氏’。”

桓歆兀自气恼桓容不给面子,尚且不知,本身幸运逃过一“劫”。

不过,那首《短歌行》到底让他堵心,犒赏的礼品没有送至桓府,而是改送青溪里,包含桓温送出的绢帛珠宝,一样不落给了桓容。

桓容看着金钗,眉心皱出川字。

天子要走,宴席必定要提早结束。

这话已经相称客气。

她独一在乎的是桓氏家属,是桓容在家属中的职位!

当着建康士族,司马昱总算有了脸面,回宫以后必然下旨,将礼品翻倍犒赏。

明白这份礼品背后的含义,桓容暗中感喟。

桓容给孺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心,又取来一只酒坛,虽说带着酒味,内里装的实是净水。

那位三句不离放火,他真的担忧,没等事情告终,姑孰和建康都会被一把火烧成渣渣。

“阿母,阿姨。”

“万一有人不平?”

甭管是不是傀儡,有没有实权,该有的端方不能突破。没事理一国之君回宫,臣子还是宴饮欢庆。鼓吹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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