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本身脱手合上棺盖,将棺材重新扔回河里,然后怠倦地坐在船面上,呆望下落日垂垂沉入黄河,这才对工头挥了挥手,从喉头里晦涩地说出两个字:“返航!”

死寂的河面上,飘零着二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不晓得二麻子是因为哀痛,还是因为惊骇,他的声音颤抖得非常短长。

二麻子让卖力开船的徒弟,开着采砂船再往上游走一点,昨晚捞起了本身亲爹的棺材,估计他的内心也不太舒畅。

我想起老爷子常常说的那句话:“黄河古道上的奥秘事儿太多太多!你对黄河的认知太少太少!”

棺材又不是鱼,没有生命,只能随波逐流,它如何能够逆流而上呢?

二麻子水葬的时候,棺材必定是往下流漂去的,但是我们的采砂船倒是往上游走的,但是却捞到了这口往下流漂去的棺材。

工头走过来,谨慎翼翼的向二麻子建议说:“麻子哥,昨晚的事情有些邪乎,要不……今儿个……我们返航吧……”

棺材里躺着一具死尸,这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待我看清楚死尸模样的时候,我的脑袋嗡一声就炸了,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第10章 逆流的棺材

“返个锤子!”二麻子一声怒骂,吓得工头后退了三米。

我们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船面上,只剩下二麻子猖獗吼怒的声音。

二麻子处心积虑想要打捞黄河上面的宝贝,成果捞到本身亲爹的棺材,这可真是作孽啊!

采砂船往上游开了半天,刚停下就有收成,工头喜滋滋的跑来陈述,说网兜里又网到了一个大物件。

探照灯亮起,顷刻间,船面上如同一片白天,统统物事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我亲爹,你怕个球!”二麻子喷了工头一脸的唾沫星子。

几个马仔见状不妙,从速拉住二麻子,安慰说:“麻子哥,你先不冲要动,这口棺材不必然是老爷子的棺材呀,要不我们翻开看看?”

几小我围着棺材,叮叮铛铛一阵敲打,很快就翻开棺盖。

换句话说,这口棺材竟然逆流而上,追上了我们的采砂船?!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二麻子神采惨白,在船面上呆坐了一夜。

叮叮铛铛,跟着棺材钉落地的声音,我内心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激烈。

放入黄河里的棺材,如何会莫名其妙的跑返来?

世人的内心都是一沉,棺材里究竟有甚么可骇东西,竟能把二麻子吓成如许?!

二麻子双膝一软,竟然对着棺材硬生生跪了下来,脸上的神采非常丢脸,再也没有常日的那种威武霸气。

二麻子凑畴昔一看,一张脸顿时就像浸水的抹布,一耳光扇得阿谁马仔鼻血长流,整小我就像火山发作似的,一蹦三尺高,几近是从胸腔里吼出的声音:“这是我老妈!”

工头巴不得听到返航的指令,从速跑去告诉开船徒弟,但是折腾了半晌,采砂船都没有动。

天气蒙蒙亮的时候,他对着棺材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让人合上棺盖,重新把棺材扔进河里。

“啊――”

当时落日西下,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我们沐浴在绯红色的余晖中,却有种如坠冰窖般的砭骨酷寒。

昨晚,麻子叔的棺材逆流而上跑返来了,为了摆脱麻子叔的胶葛,我们的采砂船又往上游开了半天,没想到又被麻嫂的棺材胶葛上了。

棺盖开了,二麻子让部下翻开船面上的探照灯,迫不及待地往棺材里看去。

麻嫂和麻子叔是同时下葬的,两人的尸身都装在棺材内里,实施水葬。

船上世人瞥见这一幕,无不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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