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告别,也都做了。
“青衣,究竟如此。”
云黛震惊:“你……青衣啊,你可不像是会以死相逼的性子啊。”
保兴和青衣是不肯要的。
“是,奴婢这就去!”
“没错,奴婢也是这么想。”青衣也接着说,“当年您为紫衣报仇,奴婢便对天发过誓,要一辈子跟从您摆布。”
“你们去清算东西吧,明儿就解缆了。”云黛说。
云黛放下心来,用心筹办出行。
“我的身子大抵只能对峙到北齐,说不定半路上就断气了,现在真是一刻也不能迟误。你们又何必固执,迟误我的路程?”
至于青衣,毕竟不如保兴的保存才气强,给她的更多些,除了宅子地步,另有铺子,以及两户忠诚的人家。
保兴轻声说:“太后就这么信不过我们,把我们当作累坠吗?”
云黛叹道:“我真拿你们没体例。”
保兴道:“主子下山去采买一些路上需求用到的东西。”
“太后,这话您别说了。”青衣冷静擦了擦眼泪,“奴婢不信上天如此不公,您如许的人,竟不能长命百岁。”
这些田产地铺手续,都是云黛奉求顾承安帮着办的。
“去青衣那边拿钱。”
一共两只锦盒,别离装着给保兴和青衣的田产铺子的契书。
保兴的不必说,有宅子有庄子地步。
赵元璟开口:“黛儿,就由着他们吧。”
“您同意了吗?”青衣问。
“太后,您甚么都别说了。”保兴摇点头,“您在一日,我们便跟着您,奉养您一日。若真有一天,您走在主子们前头了,主子们再做别的筹算。”
“是。”
但云黛说,如果他们拒不接管,也就别跟着她走了。
青衣立时来了精力。
真是可贵见到青衣这个模样。
这些东西对于云黛来讲不算甚么,也不算多,因为她晓得,青衣和保兴都不是爱财爱享用的性子,给多了,他们也不肯要。
青衣别过脸:“太后使唤奴婢一辈子,到头来要抛下奴婢,奴婢活不下去了!”
这段时候,该见的人,也都见了。
云黛哭笑不得。
晏儿等几个孩子自不必说,侯府的明家兄弟,以及顾氏兄弟,安好他们,也都要求一起去。
环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亲朋至好,大多也都晓得了她的身子状况。
几近是统统人,都对峙要陪她一道去北齐。
“保兴,连你也曲解我。”
虽说承诺了带他们一起走,但临走前,赵元璟还是把留给他们的东西,都交给了他们。
他们明白,此番一别,便是永诀。
“奴婢不管这些。您活着一天,奴婢便奉养您一天。您若把奴婢抛下了,奴婢就从这山上跳下去罢了。”
他们这才接下来。
只要能包管分开他们后,他们的后半生还能够稳稳铛铛衣食无忧就行了。
连连日来愁眉苦脸的赵元璟也忍不住笑了笑。
在出游的这几年,都是青衣管账,保兴卖力采买,他们两个共同默契,把云黛和赵元璟的吃穿住行打理的妥妥铛铛,算是一对老火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