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送到兰台令府上了?”

卫泽想了想,点头承诺下来:“好,开设学馆,招纳异国人士,大臣们必定会有很多非议,让袁茂出面,恰好能够转移他们的重视。”

他不爱熏香,身上没有浓厚的龙涎香气,只要极淡极薄的淡淡果香,苦涩而纯澈。陌生而又熟谙的气味拂在她耳边颈旁,脑中的策画运营顷刻成了一片茫然的空缺,手足发软,力量仿佛全被抽去,只能倚在他怀里,才气将将站稳。

“陛下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获得一笔庞大的财产。”周瑛华曼声道,“只要陛下耐烦等候。”

周瑛华心中警悟,移开目光,偶然间瞥到衣下一片丰泽,脸颊微微一热,想收回击。

“哪来的钱?”卫泽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猜疑,“不是你的嫁奁吧?”

周瑛华摇点头,“不是悠长之计。”

周瑛华点了点头,手指抚过红酸枝扇柄,团扇上的花枝层次光鲜,像要从金丝绣面中伸出一崭新奇嫩芽,“陛下有没有想过在京中开设学馆?”

卫泽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的吻细碎而缠绵,渐次落在她的眉角发梢。

方才入宫的时候,刘皇后和孟贵妃一向对她避而不见,现在,她们成了刘太后和孟太妃,也该轮到她们尝尝闭门羹的滋味了。

“到时候陛下就晓得了。”

卫泽神采震惊,眼瞳中绽放出摄人的亮光,一如阳光刺破暗中,从云间迸射而出。他拉住周瑛华的双手,紧紧扣住,抱得愈紧,几近让她喘不过气。

卫泽绞着翡翠串缀流苏扇坠,“送去了,阮伯生亲身送的。”

卫泽的声音仿佛响在天涯,既渺远,又清楚,“阿素,你在怕甚么?”

“不需求他们同意。”周瑛华莞尔,“这笔破钞我替陛下出了就是。”

“哪能用你的私房钱。”卫泽翻身坐起来,和周瑛华面对着面,伸手攥住她的手,悄悄□□她粉嫩的指尖,“绝对不能动用你的嫁奁。”

冷静生了一阵子闷气,他把账册掷到书案上,“开,学馆必然要开,不但要开,还要建一所最豪阔最富丽的学馆,就建在京师最繁华的街道上!统统门生的衣食住行、平常花用,全数都由学馆供应!”

从未听他语气如此冷冽,门外的内监吓了一跳,忙不迭辞职。

周瑛华顿了一顿,本想趁机劝卫泽早日复朝,但看到他额上隐有汗意,心中俄然一阵柔嫩,低头从袖中抽出一张绣桃花山雀图的粉蓝绸帕子,悄悄拂去他额角的汗珠,柔声道,“朝中的新贵阳奉阴违,老派世家不平管束,结合起来架空陛下。陛下无计可施,只能在暗中教唆他们,但毕竟还是撼动不了世家的结合之势。而城中那些异国人,在西宁国里外不奉迎,谁都看不起他们。陛下这时候开设学馆,广招天下异士,那些异国人无路可走之下,必然会一心一意为陛下尽忠,成为陛下最得用的马前卒。朝堂的安静一旦突破,世家们休想持续安安稳稳把持朝堂。”

鬓角一阵滚烫的湿意,烫得周瑛华几近颤抖。从发丝到耳根,都像浸在煮沸的开水中,心底却幽幽腾起一股凉意,一半滚烫,一半冰冷。

“不是我的嫁奁,钱都是朝臣们送的。”周瑛华挣开卫泽的手,搁下团扇,走下榻,翻出版案上的帐本,递到卫泽跟前,“这上面一笔条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数月间,已经攒了万两白银,用来付出开设学馆的开端用度,绰绰不足。”

“陆白?”卫泽挑眉,有点哭笑不得,“他能派上甚么用处?”

周瑛华恍然回神,脸颊像染了烛光,醉意一层一层浮上来,轻扭纤腰,挣开卫泽的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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