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山脚,药山、水田错落有致,平整的门路交叉纵横,贯穿在一座座青瓦白墙的院子间,道旁几簇青草丛上,还沾惹着晶莹的雨珠,摇摇欲坠,偶有几只土狗追逐而过,晃落一地水渍。

此时,她家隔壁的院子里,一个穿戴蓝布衫、绿长裙、腰间围着蓝白碎花围裙的黑瘦女人拿着木棒棰,一脸的恶相追着满院子跑的一只白球。

白球仿佛受了伤,后腿一瘸一瘸的满院子窜,但,它几次想穿过中间树枝制成的篱笆墙逃窜,却都被那妇人给堵了归去。

这些,都是乐家供应给探亲的人住的。

三间瓦房,青瓦泛黑,白墙隐现青苔,木门班驳,看上去已有些年初,左边搭了一个简易的灶房,右边角落另有一个木棚茅房,此时正回旋着成群结队的苍蝇,模糊有臭味传出来。

她眉头一皱,将口中的青草顺手一扔,背着竹篓敏捷往阿谁方向跑去。

“哪来的不要脸的野东西,占了窝还敢钻篱笆偷东西!”

这也行?

女人边打,口中连骂:“打死你这占窝的野东西!打死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甚么野东西,这是我们家球球,它只是淘,卡在篱笆上了,谁要偷你家东西了。”牛三巧跑了出去,心疼的抱起了白球。

“你凭甚么让我们赔!”牛三巧直接顶了归去,“你伤了我们家球球,应当是你赔我们才对!”

甚么乐家乃雁城望族,举足轻重,甚么家中嫡长早有定论,不易动乱,甚么她的事若传出去,一来有碍族中几位老爷的官声,二来对她生母和她的清誉都有折损……实在说白了,不过就是因为她生下来就落在了匪窝里。

“喂!不准动我们家球球!”牛三巧惊怒的喊了一声,冲了上去,但是,妇人的棒棰却顺势一转,砸向了她的大腿,猝不及防之下,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打折只是轻的!”那妇人闻言,哼了一声,盯着两人晃了晃手里的棒棰,说道,“占了窝还偷东西的狐狸精,打死都是该死。”

院子位于村庄南面最边沿,十几间格式差未几的农家小院子混落而成,与村中的那些高墙大院仿若两个天下。

现在,她十五及笄,带着亡母遗命返来认祖归宗,门都没能出来,就被她那位当家作主的太祖母用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排成了探亲的远房表女人。

“停止!”乐知萌见状大急,冲到院前,一脚踹翻了篱笆,缓慢的挡在了白球的面前,瞋目看着妇人,“你再动一下尝尝!”

院中心留了一条巷子,两边都有翻过的陈迹,只是,地中没有作物,也不晓得之前是种甚么的。

“赔!”妇人嘣出一个字,眼睛落在了乐知萌还背着的竹篓里。

四月天,微微细雨初敛。

乐知萌背着大大的竹篓,徐行走在巷子上,口中嚼着一根青草,望着这仿佛世外桃源般的村景,心境飘远。

她看出来了,这女人清楚就是用心找茬。

“狐狸不吃鸡?你当我四女人是三岁的孩子呢?”妇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棒棰一抱,傲然的睨着乐知萌,说道,“今儿,你们必须给我说出个道道儿来,不然,这事儿没完!”

“我打这偷东西的野东西,关你甚么事?”妇人吓了一跳,下认识的退后了一步,斜眼看着她。

“就是,拿出证据来!”牛三巧大声的拥戴,“就算是吃了你的鸡,也总有鸡毛吧!”

“有事说事,脱手动脚做甚么?”乐知萌皱了眉,望着面前的妇人沉声说道。

她本是一个刚从中医学院毕业,筹办接掌家传国医馆的药师,却因一本偶得的药典来到了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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