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夜风徐来,殿前莲花池上,忽有人自一朵巨大莲花上飞舞而起!

“火凤女帅文武双绝,当年便已名闻帝京,凤蜜斯不愧王谢以后……”

娘。

仅是乐声便已先声夺人,天盛帝一改一向漫不经心的神态,丢了杯子,微微直了身。

世人当即心领神会。

她拍了拍掌,四周崛起乐声。

赫连铮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怔了一瞬,随即又规复了常日的涣散豪气,胸膛一拍,“小姨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命根子宝贝儿,别说一杯酒,就是你要我不娶别的九个老婆我也认了!”

“不愧是当年火凤女帅以后。”如有所思凝睇她半晌,天盛帝终究缓缓开口,“家学渊源,名不虚传。”

你也曾金殿之上面对挑衅,一杯酒当殿掷出,杯酒尽而篇章出。

多年前春日宴,你也曾临屏赋诗,一诗出而满殿惊。

座中女子,大家神采娇红,座中男人,大家呼吸紧急。

凤知微转过脸,眼神内晶莹已去,目光温润,含笑看着赫连铮,“感谢。”

凤知微手按桌案,面带谦善浅笑,安静聆听,半边脸沉在宫灯的淡红光影里,无人瞥见她脸上神情。

“陛下夸臣妾,臣妾此次却不敢受。”常贵妃笑道,“这但是魏王的孝心,臣妾也是没见过的。”

无人发明她眼中晶亮微闪,水光盈动。

献上这舞娘的二皇子当即凑趣的上前来,笑道:“父皇,这是来自西凉的舞娘,自幼以蛮荒密林之地的独特药草洗身伐髓,不食炊火之食,熏陶得体软如绵气味清爽,又善花上之舞,和我中原风味大异,您看如何?”

你也曾含笑簪花穿宫入殿,载了那一身万人荣光。

她抱一柄奇形娇小金色琵琶似的乐器,纤指起铮铮之声,似近似远奇特乐声里,轻浮娇软雨后莲花间,人在花上步姿蹁跹,忽乱得亭亭莲叶翻覆动摇,忽拨得濯濯碧水清波微溅,纤腰柔指,如丝绸般翻来叠去,软至不成思议,诸般行动也就更加妖娆魅惑,明显是端庄飞天之舞,竟也给她跳出几分浓艳来,那浓艳寓于端庄当中,若隐若现,反而比艳舞更动听心魄。

现在我重现你当年慷慨傲然风华,斗酒诗百篇,笑傲帝王前。

终换来帝王怀想旧事一番感慨。

甚么九个老婆?凤知微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他又绕归去了,白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小姨既然是你的心你的肝,必定会为宝贝侄子的十个老婆操心的,一个都不能少。”

世人惊奇佩服的目光跟从着她,想不到这出身含混的凤氏女,竟然多年来明珠蒙尘,现在一朝打扫,尘尽光生,竟比那些几次插手诗会博得好大名声的世家之女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她晶亮着眼神,想要再喝一杯酒,让那温醇辛辣之味,冲去现在心中高潮澎湃,却摸不到酒杯――酒杯已经被她给做戏掷出。

赫连铮笑而不答,给本身斟酒,只是那杯酒,迟迟搁在唇边,不饮。

“想当年女帅英风侠彩,令人神驰……”

“不见女帅久矣,想必风华更胜当年……”

天盛帝尽力矜持,仍旧节制不了呼吸短促,只感觉那女子远远舞来,明显容颜不清,但那一颦一笑,容华极盛,便仿若只对本身一人。

这句“家学渊源”,和以往那句深含讽刺的“家学渊源”,绝对不成同日而语,一旦出自天盛帝之口,代表的是一种态度。

一杯满满的酒俄然递到她面前,赫连铮贼兮兮在她耳边笑,“喂,一杯酒罢了,你不要打动得想哭。”

“好!”天盛帝忍不住大赞一声,随即发觉失态,从速正正神采,道,“合法战事,该当俭仆用度,不得糜费歌舞,这要传到火线,也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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