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刺客身子一晃,消逝在烟尘以后,两人分两个方向跑掉。

“不准带尸首上殿是吗?”雾气里那人仰首一笑,唇角笑意挖苦,随即将尸首放下。

那人一起行来,双手微微平伸,横抱一具生硬的尸首,披一身朝霞雾气,飒然惊风,涓滴不管这天下至尊之地,这行动多么惊世骇俗。

只是门槛太高,平常案件如何也够不上“奇冤”,这鼓垂垂也便成了安排,现在一朝巨响,震惊京华。

天气将明未明的时候,呼卓王世子敲响了宫门外的朝鼓,沉厚的鼓声击破霾云,击开天涯深青的曙色。

一场混乱,众皇子都有些不安,一边安排侍卫去追,一边仓促向凤知微告别,凤知微一一送出府门,看了看皇城的方向,眼底透出沉重的暗色。

凤知微心中一紧,众皇子互望一眼,行动比她还快飞奔而去。

前院一团人正打得热烈,各府侍卫穿戴各色锦衣,正在围攻两名灰衣蒙面男人,而那两人身形鬼怪,左冲右突,手中长剑指东打西,寒光闪闪,不住有人溅血当场,踉跄退出。

谈笑一阵,也就散了,凤知微送他们出院,正要松一口气光荣韶宁没出幺蛾子,忽听前院喧哗声起,有人嚷“有刺客!”,紧接着刀剑订交声传来。

“嚓”一声,万枪如林,拦成铁壁深渊。

只听他眺望刺客远去的方向,恶狠狠道:“司马光砸缸,司马缸砸光!”

隆隆鼓声轰动了大半个都城,这面鼓是建国之初天盛帝设在宫门以外,供身负奇冤的朝臣百姓叩阍而用,以示民事如天,天下至公。

凤知微看了一会,却看出了题目。

那人抱着泼倾泻洒的大缸,歪歪扭扭蹿到打得努力的世人上方,抬手一砸,睡莲乱飞水花乱溅,那些刺客突然被水流浇头,下认识捂眼挥剑后退,砸缸那人却已经穿缸而出,抬手一剑,寒光渡越!

宁弈含笑不语,从凤知微的角度,只瞥见他微垂的眼中阴暗光芒一闪。

曙色破层云,宫门次第开,当朝第一次殿前叩阍,喊冤者身份又分歧平常,天盛帝集齐表里朝臣,五更升殿。

凤知微沉默,心想司马光砸缸是大成传下来的一个传说,但是司马光到底是谁,却向来没有人晓得,只要六百年前神瑛皇后说了,这是个搞拆迁的。

庞大的朝鼓之下,一色深青镶边长袍,头缠白布的呼卓族人,奋力伐鼓,衣袖飞舞暴露结实的臂膀。

“呼卓百万臣民拜于天昌大天子座下,今有呼卓飞鹏部保护达扎尔,因触刑律羁于刑部,却为当朝亲王令人毒害,深冤待雪,首恶清闲,呼卓十二部誓不与此獠共存亡,今乞于天子御下,希以圣明之志,追索诸凶,偿我呼卓之冤,谨告,以闻!”

那人俄然闪电般脱手!

砸缸那人留在原地,捂肩丝丝抽气,凤知微辨认了一会,才认出是宁弈的阿谁贴身侍卫,仿佛叫宁澄的。

“陛下!”他一进入大殿,便直奔座下,大礼还没行完就把那肝脏亮了出来,“臣部属无辜受害,今有苦主肝脏在此!染毒之肝,色呈青黑!陛下若不信,无妨招太病院院正相验!”

身量高颀,浓眉锋锐,敞开的衣衿里淡蜜色的肌肤津润光彩,却不及他那双独特眸瞳光彩照人,正面看时呈虎魄色浓烈如酒,侧看时却又模糊闪着幽紫光芒,日光下转侧掠起,夺目如七彩宝石。

排在学士末班的凤知微,现在才看清了这位比来在帝京好大名声的呼卓王世子的边幅。

殿前侍卫横枪一拦,喝道:“天子御前,怎可如此猖獗?速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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