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真的很好笑。”素娘心如死灰的扫了李落一眼，没有去看木归塞那样惶恐欣喜却又无所适从的眼神。
“我不是！”素娘勉强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喘气着说道，“你口中说的人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只要素娘，没有旁人！”
“璐儿，你就在我身边，为甚么不来找我，这些年我日思夜想，觉得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你就在我身边啊。”木归塞呢喃低语道，“八年前我传闻了那场大火，我觉得你已经死了。”
“假死！？”
“璐儿，我不管你变成甚么模样，又曾蒙受过甚么样的磨难，你还是我心中的璐儿，这些年向来没有变过。
素娘嘴角微微抽搐，转头看向别处，眼中的泪水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里化成了寒冰，深深的固结在素娘眼底深处。
“你就是璐儿，你本来就是璐儿，你……”木归塞没有听出来李落说话，死死的盯着素娘喃喃说道。
“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李落，你说，你快奉告我！”木归塞双目赤红，眼角崩开，一丝鲜血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你没话说了是吧，不错，我就是你们大甘的罪妃，我就是一条卑贱的连一条狗都比不上的前朝太保的女儿，你们对劲了么，你，你是不是也对劲了！”素娘指着李落的鼻子骂道。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我还如何再见你，你说啊！”素娘哭喊着，用手在木归塞的胸膛胡乱拍打着，哭着打着，力竭了，才被木归塞紧紧的拥入怀中。
那一天，你不就站在窗外么，看着我要求他们在我身上泄欲，把我当作一个牲口，肆意践踏。
屋中没有了旁人，李落没有说话，悄悄的坐着，仿佛在揣摩甚么，又仿佛甚么都没有想。
“八年前，宫中大火，余辜殿付之一炬，殿中宫女婢卫无一幸免，据传当时已有身孕的罪妃娘娘也被大火烧死。大火烧了一夜，比及火灭了以后全部余辜殿已是脸孔全非，分不清被烧死的人是谁，这件事就如许不了了之，而前朝太保的血脉也跟着这场大火烟消云散。”
“忘忧之毒，向来都不是别处能遇见的，毒入骨髓，不死不休。我没有见过木将军，之前在宫中时也未曾见过娘娘真容，但这件事我却还是晓得。那夜娘娘毒发，我便晓得毒出宫中，中毒这般深非一朝一夕之功，即便是在宫中，能让宫人以忘忧相待的也不会是平凡人，定然与皇族中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络。娘娘被毒性逼迫，一举一动，唉，与宫中有些女子如出一辙，不难晓得娘娘的来源。”
阿谁时候我多想你能推开那扇门，那怕是一剑杀了我，让我不再受这些折磨，我无耻，轻贱，却连他杀的勇气都没有，而你却只是悄悄的走了，你既然走了，我又何必返来，我又如何能再见你。”
“你既然已经逃离苦海，为甚么不来奉告我。”木归塞心如滴血，涩声说道。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破了木归塞心中积累了很多年的彷徨无助，另有现在说不出的惭愧自责，仿佛就在一刹时，木归塞已老去了几十年，没有了李落初见时名镇一方的大甘骁将的模样。
过了很久，素娘从木归塞怀中摆脱了出来，神情垂垂冷了下去，有一种默哀大于心死的沉寂，淡淡说道：“大将军，我不值得你落泪。”
“你……璐儿，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认我么？”
“奉告你甚么？奉告你当年的我像一条母狗一样爬在本身杀父灭族的仇敌脚下摇尾求欢么？
当年是我窝囊，我放弃王位，投身军旅当中，就想着能有一日以军功封王，到了阿谁时候我便能够求圣上赦免了你，让你留在我身边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