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行之眼色一暗,混浑沌沌,苦笑道:“是啊,做不了朋友了。”俄然一声长叹,降落呢喃道:“我也有五年没有归去过了。”
“叔父所言甚是,只是如许一来,我军死伤定然很多。”
露水营前,立起了一个数丈高的祭坛,卷烟袅袅,几十万雄师黑沉沉的立在祭坛两侧,众将士臂扎白带,望着祭坛,肃但是立。
“西戎战祸将起,只不过此主要从狄州换做平沙川了。哎,也和我没甚么干系,剩下的就让羯罗操心去吧。”说完顿了一顿,接道:“数月之前,我族人莫名返回族地,朔夕生疑,但是你的算计?”羌行之凝睇李落,一字一句的说道。
雄师安营已过几日,也不见李落传出甚么将令,只命两军将士休整,各营整点阵亡将士,登记造册,以归军籍。
六月二十二。
“啊!”狄杰惊呼一声,道:“是了,雄师自露水拔营,不对,本帅已经好久没有再见过迟将军,莫非?”狄杰迷惑的看了李落一眼,见李落点了点头,狄杰恍然大悟,“你是说迟立现在已身在鹰愁峡中?”
李落也不再讳饰,直言道:“迟立。”
羌行之点头道:“狄杰,莫要藐视了我羌行之,我没死在疆场,只不过想看看大甘的少年将军是多么人物,存亡天命,羌某早已不放在心上。”
李落一笑道:“玄楼多少猜到几分。”
阵前将士只觉莫名的一股哀伤涌上心头,挥之不去,虽说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但看着羌行之这般模样,只不过是一个迟暮的白叟,也和本身普通有血有肉,想着故里,念着亲人。
“玄楼。”狄杰在身后悄悄唤了一声。
狄杰放下茶杯,也不虚套,开门见山道:“鹰愁峡虽说险要,但也并非毫无马脚,我军兵多将广,如果日夜强攻,再遣技艺高强的将士攀过绝峰,里应外合,有很大机遇破开鹰愁峡。”
“狄州战事未落,羯城身故,西戎右军撤兵以后,玄楼便暗中遣迟立趁乱潜入鹰愁峡,西戎余部皆盯着漠下城一战,反倒未曾留意鹰愁峡,前些日子,收到迟将军回报,已藏身鹰愁峡内,等候机会,引兵入城,玄楼担忧泄漏风声,军中诸将都瞒在鼓中,还望叔父莫怪。”(未完待续。)
“遵令。”大甘将士齐声高呼,羌行之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问起二子存亡。
众将心知羌行之是在感喟西戎摆布两军分歧,空驰名将,却无贤臣,暗生出怜悯之心。
“贤侄,上兵伐谋当然不差,但鹰愁峡易守难攻,再等下去,如果让西戎残军缓过气来,到时再攻恐怕伤亡更重。”
看着数丈高的城墙,军中诸将都舒展眉头。如果强攻,西戎残军已成惊弓之鸟,倒有很多掌控攻陷鹰愁峡,只是鹰愁峡本是天险,大甘先代边戍守将多有补葺,现在城高壁厚,纵兵强攻,死伤必重。幸亏李落并未令雄师强攻,大甘重兵安营扎寨,虎视眈眈。
“是。”李落也不讳饰,安然应道。
军中主将,除了戍守在外的几人,余众齐聚祭坛之前,李落抢先,翻身上马,躬身一礼,全军将士整齐上马,向着祭坛,深深行了一礼。李落看着祭坛,萧索无语,西府的轻风悄悄拂过李落鬓间白发,将祭坛上的挽联扬了起来,又再落下,复又再扬起。
“与君联袂,不愁前路;兵戈战定,万里同归。”李落喃喃细语道。
“非常?”狄杰惊诧,苦思半响,实是想不出那里分歧平常,茫然摇了点头。
将士齐齐上马,雄师朝着鹰愁峡奔驰而去,身后祭坛不过几刻便没入了熊熊烈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