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狼狈！如此狼狈！”嘉靖指着胡宗宪怒道，“这是不是又是你与杨贼的奸计？！前次是杭州！此次是北京！”
苔湾府人，想来以苔湾人而高傲，如许的人如何能接管弃岛而逃去九州糊口，沦为倭寇？想是胡宗宪推测此点，以归顺朝廷招安封官进爵为诱策反。另一方面，这批人见苔湾府如此等闲投降，徽王局势已去，就此“弃暗投明”。
“那也要看好。”
许论领命而去，房中三民气里都像是被掏空了。
“那我们有多少人？”
照理说，这个春秋的老尚书该是见惯了风波，蒙前人进北京都不该慌的，但此次真的慌了。
汪显率前军，赵秃顶领左军，胡光右军，杨长帆徐文长坐中军，既已深切京师，便是背水一战，天津港舰队亦已从令撤去，再没留任何失利的退路。
“他早与杨长帆没了干系。”
徐文长平静点头：“三天，破一国，古往今来，唯有成吉思汗。”
杨长帆冷然道：“放心，三天以内若拿不下，我就命令撤退。”
胡宗宪平静作答：“臣在苔湾府，悉知杨长帆的体例。他名为船长，实为贼首，他让贼打那里，贼就打那里，或早或晚，迟早轮到我大明。”
“多少人？”徐阶又问道。
“也要看好他。”
“那大师就都死个痛快。史乘上记我杨长帆一个大反贼，提早砍上朱家一刀，早亡早了！”
啪嗒。
君子之风公然是牵绊。
“长帆，这里毕竟是京师。”
“灯号，是一个‘徽’字。”
“杨总督死守大同。”
“该是在九州。只求陛下圣旨，臣立即修书一封，杨贼必降！”
“这里！！”徐阶指着脚下，“顺天府！”
“汝贞所说不错。”徐阶在旁道，“与其让杨贼久噬我大明之血肉，不如斩草除根。”
“狗急跳墙。”胡宗宪强行平静，“败中求胜，孤注一掷，杨贼的熟行法了。我顺天府兵精粮足，城池坚毅，只需恪守一个月，待杨总督击退俺答，便是杨贼灭亡之日。”
二人出了御书房，神采都像死畴昔一样。
三人大惊，半晌未说出话来。
“时候未几了。”徐文长昂首眯眼看着中午艳阳叹道，“南北雄师五天以内调来的数量必超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