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茹一叹,当下细提及了当年做鬼的颠末。
“鄯珠呢,她又去了那里?”鄯茹见鄯伏陀一脸哀痛,顿时感觉不妙,鄯伏陀叹道:“鄯珠四岁那年,我本想带着她另觅个住处,但是天下之大,竟似难有安身之地,我踌躇再三,本想带着她去东土大唐,谁知恰好碰到了沙暴,我一个倏忽之下,便再也没有见到珠儿。”
鄯伏陀俄然躬身拜道:“拜见公主殿下!”鄯茹叹道:“你如何会呈现在这里?莫非你早就见过王妃殿下吗?”鄯伏陀已然热泪盈眶,颤声道:“若不是王妃殿下,我焉能活到明天?公主呢,你又何时见过王妃殿下,为何殿下没有跟我提及过你呢?”
“奎木狼!”
鄯伏陀叹道:“我找遍了戈壁,再也没有见到珠儿,只怕她已被沙暴埋葬,我没脸面见殿下,便轻易偷生,浪迹天涯,那年偏巧,竟在孔雀河边遇见了王妃殿下。”
鄯伏陀叹道:“公主如何会到了中土呢?并且,并且如何会变成鬼呢?没有被吵嘴无常抓去投胎吗?”
“鄯伏陀?”鄯茹吃了一惊,“你就是鄯伏陀?你就是鄯珠的父亲?”鄯伏陀听得愣住了,惊道:“娘子如何识得?娘子又是谁?”鄯茹大喜过望,笑道:“我是鄯茹,百年前的楼兰公主,我一向在找你们父女,老天开眼,总算让我找到了。”
鄯茹暗自摇点头,此时骄阳正浓,树荫下还是能感遭到灼人的炽烈,她站起家,本想进到山洞里乘凉,俄然闻声山下传来一阵敲击声,她猎奇心起,便举步踱了下去。
鄯茹点点头,反问道:“你是妖吗?”男人摇了点头,却悄悄抓紧了手中的斧头,不解道:“娘子为何说我是妖?”鄯茹道:“人的肉眼看不见我,不是吗?”男人点头道:“我只是个凡人,但是我能见到娘子,只是一向没有重视,娘子还真没有影子。”
鄯伏陀说得心碎欲裂,鄯茹听得哀伤不已,暗想:“鄯珠是楼兰仅存的公主,如果她也不幸罹难,楼兰人只怕就此断绝了。”
鄯茹叹道:“怎地过了百年之久,另有贼人欺上门来?你的父辈们在哪儿糊口的?他们现在可好?”鄯伏陀叹道:“我没有见过祖父,父亲带着我一向隐居在西夜国,但是十八年前,父亲俄然对我说,贼人们寻上门来,让我立即逃离,而他却对峙要留下来,从那今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男人鼓足了勇气,摸索道:“莫非娘子是要杀我吗?”鄯茹道:“我没兴趣杀人,我看你长得很像故交,以是想问问你,你叫甚么名字?”男人踌躇了半晌,叹道:“鄙人鄯伏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