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席地坐着的一个青衣男人道:“老孔,有你们找乐子的时候,明天莫要玩过火。”说话间,他已经站起家,渐渐走了过来,一双藐小的眼睛盯着瘫软在地上的男孩儿,仿佛一匹恶狠狠的恶狼。好久,他收回几声干笑,低声道,“邢老三,明儿派人捎信给君家,叫那老头儿拿十万贯钱来,换他儿子的小命。”

正在深思间,一个大汉推搡着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走了出去,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这小娘皮儿哭哭啼啼的,好不烦人!”他将两人狠狠推倒在地上,又啐了一口唾沫,谩骂道,“再敢哭一声,老子现在就阉了这小子!”说着,便抽出腰间的佩刀,在火光之下晃了一晃。

人群中有人承诺了一声。那男孩儿却道:“我家拿不出十万贯的!”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就是把我们君家的财产全都卖了,也凑不出十万贯来!”

少女泪如雨下,不住点头,哽咽不已。孔爷转头敌部下道:“去把她手上的绳索解开。”他又冲那少女嘿嘿笑道,“你如果不肯脱,爷便只能阉了你那宝贝弟弟了。”

一旁那孔爷嘲笑道:“小子你操心甚么?你老子如果凑不出十万贯来,我们便将你身上的琐细一件一件地剁下来,明天寄一根手指,明儿寄一只耳朵,看你那老子怕不怕。”

破庙当中乌黑一片。带头的青衣男人大声道:“不知是那里来的豪杰?何不现身一聚?”

何晏之看得逼真,此时他身上并无兵器,冒然脱手,只怕无济于事。贰心机电转,忽而灵机一动,便俯下身拾起地上散落的竹签和瓦砾,屏息凝神,寻着间隙,对准那些强盗手落第着的火把一一掷去。杨琼曾经赞过他练武时的准星掌控得极好,何晏之内心对劲,又怕不进则退叫杨琼绝望,便更加尤其刻苦地练习,倒是将一手射箭投掷练得炉火纯青。他将那些火把一一打灭,随之纵身跃到了房梁和佛像的间隙间,隐身此中。众匪见手中的火把一一无声燃烧,皆是大惊,再偶然寻那对姐弟的高兴,纷繁亮出兵刃筹办迎敌。

少女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冒死挣扎着,却如何是那男人的敌手。那孔爷镇静地满脸通红,对青衣男人道:“老迈,不如你先来给这小娘皮开个苞?”

那大汉用刀刃在男孩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大笑道:“小子,你怕不怕?”

被唤作孔爷的男人亦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上面那根看来不顶事儿,爷帮你剁了吧!”

身后的众匪闻言无不大笑,道:“孔爷妙哉!”

少女的脸涨得通红,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扑簌而下,却紧紧护着身后的男孩,颤声道:“各位叔叔伯伯,求求你们,不要伤我弟弟。”

男孩儿的神采一片煞白,冒死今后缩,头摇得好似那拨浪鼓儿。少女扑了过来,挡在男孩的身前,尖叫道:“莫要伤我弟弟!”

男孩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哭又不敢哭,只是不住地颤抖。俄然,小小的破庙里发作出一阵狂笑,有人指着那男孩儿道:“这小子竟然被孔爷吓尿了!”

庙外的山风正紧,吼怒当中仿佛还带着雨声,打着璇儿的风一阵阵刮来,山林收回阴仄森然的共鸣,不由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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