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终究展开了眼,他有些惶恐失措地推拒着身上的人,可惜他甚么也看不到,无神的双眸瞪得大大的,衬着他惨白的脸,犹为楚楚不幸。

他因而俯下身,在杨琼淡色的双唇上悄悄一吻。二人呼吸相触,沈碧秋不由得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含住杨琼的唇,细细吮弄。杨琼仿佛并不好受,微微喘气着挣扎,沈碧秋却并不放过他,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本身的骨肉普通。

杨琼却不睬他,只是紧抿了双唇,抖开剑式,如行云流水般耍了起来。他本就生得极都雅,端的是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此时正值初冬,擎云山山势矗立,较之山下更加酷寒,梅花竟也早早地开了,一片连着一片,红红白白的,煞是斑斓。只见杨琼白衣翩然,剑气如霜,在梅花林中飘忽来去,如影如魅,点点花瓣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暗香袭来,看得何晏之如痴如醉。

何晏之只感觉荡气回肠,浑身高低说不出的镇静,转头一看杨琼,只见那人风韵隽雅,神情湛然,恍若天人,不由得心中一荡,竟鬼使神差地一把搂过,吻住了对方的柔嫩淡色的双唇。

杨琼和婉地躺着,身材却仍旧微微发颤,一双乌黑的眸子浮泛而板滞。沈碧秋感喟着亲吻着杨琼的双眸,低声哄慰着:“不要怕,子修。”他的声音如魔咒普通,在杨琼的耳边几次诉说着,“子修,你钟情于我,你的目光向来都是跟随者我。子修,你说过,甘为神女,只留襄王一梦,你都忘了吗?”

杨琼面无神采,只是持剑轮了个起手之势,道:“可看清了?”

贰内心悄悄称奇,不由得想道,若论及武功,阿谁沈碧秋只怕毫不是杨琼的敌手。却不知杨琼到底看上了阿谁姓沈的甚么,竟痴情到找一个替人养在身边聊以安慰。如此看来,杨琼是甚为不幸,而他何晏之更是不幸中的不幸,和杨琼相配,倒也勉强算是同病相怜,一样悲伤,两种闲愁了。

他缓缓走到床前,撩开纱帐,目不转睛地盯着榻上的人。杨琼还睡着,只是睡得并不平稳,不时地皱着眉展转反侧,额头上模糊冒出虚汗。沈碧秋撩衣坐下,用袖子轻柔地擦拭着杨琼的脸,不时细细摩挲,只觉到手指下的肌肤如暖玉普通,光滑温润,叫人爱不释手。

何晏之一颤抖,脸上勉强保持着笑,内心却开了锅,悄悄咬牙切齿:你这是用心耍着我玩呢?还是推测我不想练了,逼着我学?四千多个剑式,我如何能一下子记全?他非常踟躇道:“宫主,恕晏之资质痴顽,您的琼花碎玉剑乃天下神功,我怎能够看一遍就全记下来?”

杨琼讷讷地开口:“我……钟情……碧秋?”

杨琼呆呆地,张了张口,缓缓吐出两个字:“碧……秋……”

何晏之笑道:“岂敢,岂敢。还请宫主谅解小人实在是有伤在身。”

沈碧秋见他不再顺从,便搂住他,柔声低语:“是啊,我是碧秋。子修,你说过,你对我情难自禁,你自小就喜好我,不是吗?”

何晏之奇道:“宫主果然不是凡人,十二岁时就能想出如此高超的剑法。实在是泰初烁今第一剑客!”心底却想,你都不准我在旁人面前耍这套剑法, 我又那里有机遇丢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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