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抿唇不语,面色随之沉了下来:“子沅君,你到底是甚么意义?为公为私,我都必须见梁大人一面。”她正色道,“我一起北上,躲过多少次追杀,可谓九死平生,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子沅君,你亦是梁府的少夫人,我百思不解,你为何要禁止我求见梁大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云舒已熏熏然有了些许醉意。梁柳氏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随之,翩然起家,走到叶云舒的身侧,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唤道:“阿舒子,阿舒子。”

叶云舒与她四目相对,心中闪过无数个动机,她本想佯装醉意,乘机伶仃见梁孟甫,再将谢婉芝的死因和盘托出。现在梁柳氏这般直截了本地诘问,倒是叫她没法推委,唯有轻叹了一声,道:“子沅君,我晓得你夙来聪明得很。诚如你所言,我千里迢迢赶来都城,便是为了求见右司承大人。”

叶云舒微眯着眼,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艳色,豪气的五官亦带上了几分媚态。梁柳氏嗤嗤一笑,靠近叶云舒的耳畔,问道:“阿舒子,你到都城来何为么?”

叶云舒惊奇地抬开端:“子沅君何意?”

叶云舒嘲笑了一声:“但是,以我的本领,要见梁大人,也不是难事。”

梁柳氏含笑不语,很久,悠然说道:“但是为了谢婉芝大人之死?还是为了大院君和岷王殿下?莫非说,谢大人的死,乃是大院君所为么?”

梁柳氏笑道:“固然如是。明天若不是我把你迎进府来,你只怕是要夜探梁府了吧?”她的目光有些许玩味,“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使你有天大的本领,总不能在燕都城里打草惊蛇,以是,你才恳求我带你入府。阿舒子,你既然讲义气,如何到了我这里,反而翻脸无情起来了?”她按住叶云舒的肩头,缓声道,“还是说,在阿舒子的内心,我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故交,连你恩师的一句话都比不上么?”

叶云舒的确啼笑皆非,她实在不明白面前这个老同窗何时竟变得如此在理取闹,只是柳子沅的辩才向来极好,现在颠来倒去,倒是说得叶云舒哑口无言了。她只能低声哀告:“子沅君,你便只当是举手之劳,我本身去找梁大人,同你绝无干系,更不会在你公爹面前提到你,叫你尴尬。你便当从未见过我,可好?”

梁柳氏不屑道:“向来繁华险中求。人居一世,总要豪赌一把。”

梁柳氏掩唇笑道:“宫中宫女上千,大院君怎会一个一个都认得?何况,天下相像之人甚多,画影图形也不过是个大抵,你稍稍易容,便能与本来的模样大不不异。再退一万步说,大院君怎能推测你会进宫?常常最伤害的处所才是最安然的处所。”她按住叶云舒的肩膀,“你进得宫去,只要谨言慎行,做好分内的事,庇护好帝姬。至于要做甚么,我自会有安排。”她随之举起左掌,“阿舒子,我晓得你向来一诺令媛、重义轻生,你我且击掌为誓。”

叶云舒却冷冷一笑:“本来,你这番长篇大论,弯来绕去,是做说客么?繁华繁华,岂足羡哉?”

叶云舒道:“倘使闵柔帝姬未能如愿夺嫡,你岂不是功败垂成,到时,梁府一门亦要受你连累。”

叶云舒道:“大院君勾搭江南武林,江南沈氏纠结了四族八派的大部分弟子,现在已归附于刘南图。沈眉父子一起追杀我,我进了宫中,不免会被大院君认出,只怕反而会坏了帝姬的大事。”

梁柳氏啧啧道:“阿舒子如此大义凛然,真是叫人佩服呢。”她冷冷一哼,“你觉得皇上只是蒙在鼓里不知情?她不过是碍于刘氏大权在握,不想轻举妄动罢了。就算你能面圣,终究的了局,也不过是被当作弃子,死于非命罢了。你觉得你如许白白去送命,就能撼动大院君的数十年的苦心运营么?”她面露挖苦之色,“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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