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众军人簇拥而入,将赫连赤丹团团围住。赫连博格哈哈大笑:“赫连赤丹,本日你插翅也难飞了!”

娜布拉敏还是点头道:“父命难违,我不能不孝。赤丹哥哥,你快走罢。”

赫连赤丹道:“我怎能不来?拉敏,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一刻不断,累死了两匹好马。”他拉住娜布拉敏的手,“拉敏,快跟我走!”

娜布拉敏掩面而泣:“我是东屯的金枝郡主,不能让父王蒙羞。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不成违背。赤丹哥哥若真要带我走,便杀了我,带着我的尸身走罢。”

赫连赤丹将娜布拉敏搂在怀中,大声道:“我明天必然要带拉敏走!”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盛装的女子,朗声道,“拉敏已经是我的老婆了。”

赫连赤赤忱如刀绞:“我不准!我不准!拉敏!不管升天上天,我都要带你去贴木敦!”两人正在拉扯间,房门已被人猛力推开。狼王赫连博格满面怒容地站在门口,指着赫连赤丹大声喝道:“赫连赤丹!你竟敢明目张胆闯进我女儿内室来抢人,实在是欺人太过!你是欺辱我东屯无人了么?”

娜布拉敏的唇边出现一抹浅浅的嘲笑:“恰是。我是父王送给江南的大礼,天然要礼数全面。”她的下颌微微一抬,头上的珠翠随之摇摆起来,“娶一个老婆,还能附赠三十个小妾,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不喜好?”

娜布拉敏挥了挥手,几个奴婢见机便躬身退了下去。房内顷刻变得静悄悄的,娜布拉敏如泥塑木雕普通端但是坐,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庄严而哀伤,仿佛屋子里的都丽堂皇,都被她的哀戚所晕染,恍忽间有些黯然失容了。屋外还是一片沉寂的黑夜,偶尔传来几声鸱鸮的哀鸣,却更加叫民气烦意乱。

赫连赤丹的眸子子都红了,厉声道:“放/屁!”他冲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这些不过是你父亲用来敷衍我的来由罢了!他同三哥闹翻了,才不答应我娶你!再说了,他也不过是我父王的堂兄,还不是亲的,算甚么同宗!”他的手指咯咯作响,切齿道,“他都能够把你送去江南,却不准我娶你,实在是欺人太过!”他低头对娜布拉敏道,“我已经叫吉利开了城门,现在出城最好不过,再晚就来不及了。”

拉敏!拉敏!

赫连娜布拉敏一言不发地坐在妆台前,身后的两个小鬟谨慎翼翼地替她梳理着一头青丝,又编成一簇一簇精美的小辫子,攒成一个一个螺旋式的发髻,再插上各色绢花,装点以珍珠玛瑙、琉璃黄金,一眼望去,只感觉珠光宝气、目炫狼籍。

娜布拉敏哽咽道:“你我同为赫连族人,同宗本家,必定不能婚配。”

赫连娜布拉敏只是淡淡问道:“吉时是何时?”

身侧的嬷嬷笑道:“郡主如果累了,就靠着床歇息一下。本日是郡主的出阁之日,天然是要慎重一些。这个百鹊冠梳起来确切费时,以是不得已才让您半夜天起床梳洗筹办。”

赫连博格勃然道:“明天是拉敏大喜之日,你竟然在此口出大言、污人名节!赫连赤丹,你不要觉得你是先王的儿子,本王就不敢动你。”他冷哼了一声,“就算大王明天还活着,也要给本王几分颜面。赫连赤丹,你真是丢了赫连部落的脸,大王在地府之下也不会瞑目!”

娜布拉敏却纹丝不动,一双眼中泛着盈盈泪光,冷静地看着赫连赤丹。赫连赤丹急道:“拉敏!你如何了?你不肯意跟我走吗?你莫非真的要服从你父亲的安排,去嫁给阿谁姓沈的江南人?”他紧紧抓着娜布拉敏的手臂,“拉敏,你不爱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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