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连骈一边穿戴外套,一边嗤笑道:“好了好了,莫要啰里啰嗦,等会儿找田衡去拿三十两银子。”他又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丢给那龟公,“这个也赏你了。”

西谷连骈坐直了身子,道:“呈上来。”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了解?

西谷连骈铺畅怀中的女子,号召月仙和瑶琴坐到跟前:“你们两个姗姗来迟,还要捻酸,看来该罚酒。”说着,拿起案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满酒,递给二女,“来!满饮此杯。”

别有豪华称将相,转日回天不相让。

抱着琵琶的月仙和瑶琴掩唇笑道:“大人眼里只要秀秀,竟叫我们两个孤零零站在一边,好不成怜哪。”

这男人便是陈州通判西谷连骈。他悄悄捏了一下紫衣少女的粉腮,调笑道:“天然是秀秀的嘴最甜。”

那红莲低头一笑,嫣然道:“只怕是酒不醉大家自醉。”她眸光一转,眉宇间风情万种,“不如,我来喂大人喝酒?”言毕,抬头喝了一口,俯下身去渡给西谷连骈。众美人无不鼓掌称好,娇声燕语,不断于耳。

龟公哈着腰赔笑道:“小人见他说话奇特,便想说不定是大人的旧了解,就引他在鸳梦楼等着,又叫人给他沐浴换衣,并添了美果好菜,好生服侍着。小人本还找了两个女人陪他说话,他却推让不要,大人莫要见怪啊。”

月仙和瑶琴相视一笑,道:“大人好不偏疼哪。要喝酒也是姐妹们一起喝。秀秀和怜怜常日里如果来迟了,大人可舍不得罚她们。”

两位美人悄悄推开房门,提着裙子小步走了出去。只见屋内轻罗暖帐,红绡曼动,暗香盈盈,脂粉香薰。正中的案几旁斜斜靠着一个描述风雅的男人,披发坦胸,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绸衫,腰上的丝绦也散开了,随便搭在前襟上。他的摆布各靠着一名仙颜女子,几步之远处,一个翠衫女子正在操琴。左边的紫衣少女正含着一颗葡萄,抬起脸来以口相哺,那男人悄悄一笑,张口便吞了下去,末端,还舔了舔少女的朱唇。紫衣少女嗲声道:“西谷大人,是怜怜喂你葡萄甜,还是我喂你的葡萄甜呢?”

门外的人乃是这红/袖楼里的龟公,赔笑道:“外头有小我,说是大人的故交,要见大人。小的不敢怠慢,故而大胆来禀报。”

西谷连骈拿指头挑起红莲的下颌,微微一笑,风骚俶傥,柔声道:“今儿爷有要事。好莲儿,明天如果得空,再来望你。”

西谷连骈漫不经心肠接过布片,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癯而隽秀的字:吸风饮露天外人,琼花碎玉剑如神。

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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