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尾跟着那群打手转过大半个陈州,出了城门,直奔郊野。走了约莫两三里地,穿过一片富强的林子,方才来到一座埋没的庄园外。何晏之见世人从侧门进了院子,便从中间的林子里走了出来,围着高大的围墙转了几圈,又侧耳听了听,但觉周遭沉寂非常,屏气纵身跃上了高墙。

何晏之的剑又向前递了半分,嘲笑道:“你说我不敢?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本来就是逃亡之徒!”

江明珠收回一声压抑的哀鸣,田衙内却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端上来一壶酒,他将钢鞭顺手甩在地上,接过酒壶,仰首饮了一口,却将剩下的酒十足淋在了江明珠的身上。他缓缓蹲下身,看着江明珠狼狈的模样,呵呵嘲笑道:“小娘子,你看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要不我叫人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田守义哑着嗓子喊道:“听到了没有?快放下兵器!快把门翻开哪!”

田守义仿佛已经感遭到了脖子上的刺痛,早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惨白,迭声道:“豪杰饶命!”他冲部下使着眼色,“快退下!十足给我退下!”

何晏之伏在廊下,屏息凝神,几步以外,不时有仆人来往走过,等人群远去,他才缓缓往前潜行,卑身穿过几片花丛,来到了前院。时价傍晚,前厅灯火透明,围着好些壮汉,有女子哭泣之声从人群中传来。何晏之听得心惊胆颤,那清楚就是江明珠的声音,他朝四下看了看,悄无声气地跃上房顶,悄悄揭开一片青瓦,低头往厅内张望。

何晏之嘲笑了一声,徒手握住劈面刺来的一柄长剑,又一脚踢翻了欺身攻来的一个仆人,拽着剑刃猛地将剑夺了过来,顷刻手掌被剑刃割开,鲜血淋漓而下。江明珠哭着唤了声“何大哥”,何晏之也顾不得很多,高低两剑堵截了绑住江明珠手脚的绳索,拉着她便往屋外跑。

何晏之的本意便是挟持田守义突围,待出了这庄园,将这衙内经验一顿了事。现在,他们已经站在前厅的两扇侧门之间,正待往外走,却听江明珠惊呼了一声“谨慎!”何晏之下认识地今后一看,却见从侧门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来,狠狠拍在了田守义的背心上。

田守义盯着下巴底下低着的剑刃,声音打着颤儿,结结巴巴道:“你……你敢!我……我乃……怀远侯……之子……”

有仆人大声喊道:“那人在屋顶上!”数仆人手持利刃畴前厅拥了出来。何晏之晓得现在便是挣个“敏捷”二字,因而使出尽力,数掌震开了屋顶,纵身从分裂处跃到屋中。他箭步冲到江明珠近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江明珠浑身冰冷,瑟瑟颤栗,何晏之将她口中的布条扯去,低声道:“莫怕!我来了!”

他俯身趴在墙头稍候了些时,见无甚动静,就顺着墙悄悄爬了下来。落脚处是一处后院,假山川池,画栋雕梁,精美非常,公然是富朱紫家,在这边塞之地也搭出了江南水乡的秀美景色,有如盆景普通。何晏之暗想江明珠定是被那些人绑来了此地,便蹑手蹑脚循着回廊往前院走去。这庄园的仆人颇喜附庸风雅,一砖一瓦都要仿造江南。何晏之在沈园住过几月,只感觉较之归雁山庄的布局景色,面前的亭台楼阁在决计仿照之余,反而失了神韵,如同东施效颦,故作高雅却颇觉别扭。

何晏之本想趁着世人不备时再脱手,眼下却已怒不成遏,只感觉胸胆贲胀,忍无可忍,再也等不得了。他操起手边的瓦片,对准正在非礼江明珠的两个仆人狠狠掷去,只听到两声惨呼,场面刹时混乱起来,有人高喊着“庇护小侯爷”,何晏之又脱手用瓦片放倒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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