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侍立的两个侍卫随之冲了出去。杨琼心道“不好”,暗思忖怕本日是在灾害逃,吾命休矣,正欲决死一战,却见转眼之间那两个冲出去的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身后,西谷连骈手持长剑,逆光站在门口,身姿矗立如松,沐浴在傍晚的光晕当中,叫人移不开目。

桌椅倾翻的声响让门外的侍卫一惊,他大喊了一声“侯爷”,猛地将房门翻开,却见血腥之味劈面扑来,屋内满地狼籍,田蒙已经浑身浴血倒在地上。他大惊失容,厉声高喊:“来人哪!有刺客!”

田蒙只是沉吟不语。杨琼含笑着谛视着他,又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一步,右手却极其迟缓地探入怀中,他的指尖触到了冰冷的匕首,眼底仍旧蕴着淡淡的笑,道:“若能获得侯爷的襄助,本座何愁大业不成?你我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乐?”

说话间,他又靠近了一步,半边身子已经切近田蒙的背后。现在书房当中只要他们两人,氛围中仿佛涌动着诡谲的暗潮,杨琼紧紧握动手中的匕首,模糊约约,手心却排泄了些许盗汗。杨琼晓得本身今非昔比,半年前,他尚能够独步武林,傲睨群雄,而此时现在,本身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内力,或许连一个浅显的军人也一定敌得过,而田蒙镇守西北多年,绝非等闲之辈,若不能一击得中,那么,本日或许就是他的死期。

西谷连骈只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杨琼的力道明显有些失控,竟然连手指也在微微颤栗。西谷连骈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莫名的酸楚模糊地涌了上来,让他的喉头有些发紧。他微微一顿,低声道:“有人突入留庄,又埋下火药,劫走了何晏之和江明珠。”西谷连骈的神采凝重,缓声说道,“殿下,传闻那人同何晏之长得一模一样,必然是沈碧秋无误了。只怕,大院君和岷王已经获得风声。殿下,眼下的处境对我们很倒霉。”

只见田蒙仍在血泊中不竭缓缓挪动着身材,却因为失血过量,已经有些神态昏沉了。西谷连骈提剑上前,又在他的脖颈间补了一剑,那田蒙的四肢微微挣动了几下,终究倒地不动,已然断了气。

杨琼的脸上暴露一抹嘲笑,“沈碧秋来了恰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他咬牙道,“就看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田蒙蓦地回回身,他现在身负重伤,目眦狠恶,口中收回“嗬嗬”的喘气之声,却只吐出些许血沫子。只见他左手如钩,猛地向前探出,一把掐住了杨琼的脉门,右手却探到本身背后,一把拔出了背上的匕首。杨琼大骇,欲脱身却无内力可抗,田蒙的手如同钢箍,使出尽力将他紧紧拽住,叫他逃脱不得。杨琼把心一横,抬手以手相格,握住了田蒙的右手腕。此时已是存亡攸关的刹时,杨琼只感觉本身虎口发麻,田蒙的内劲刚猛,本身只怕支撑不住多久。他微微一笑,淡淡道:“田侯,我见你老来丧子,非常不幸,故而成全你到鬼域与你儿子团聚,你如何不承情呢?”

杨琼固然已然无甚内力,但刀法还是既快且准。田蒙踉跄着今后退了几步,瞪大了双目,几近站立不稳。他的喉间转动着无声的嘶吼,却已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因而,回身便扑向门口。杨琼天然晓得田蒙是想叫人出去,飞身上前短刃递出,刺中田蒙的背心。

杨琼面沉似水,好久,方道:“如果晏之是落到了沈碧秋的手中,那倒是不必担忧了。沈碧秋要杀的人是我,待他本身的兄弟却一定有歹心。”他轻咳了几声,微微皱眉,又低声道,“田蒙一死,他的部众天然群龙无首,趁他们还在混乱当中,我们兵分三路,将田蒙的四十万兵马豆割成块,自内而外,个个击灭,意在招安。”说着,他快步向外走去,一边道,“眼下田府中人还尚未反应过来,连骈君,速调人马,先将全部田府节制住,政令自田府出,便是掌控了全部陈州。”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