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低声道:“莫要胡说。”

杨琼却凑过来,双唇落在了何晏之的颈间,悄悄允吻伤口。何晏之心中一呆,随即便伸开双臂,拥住了杨琼,轻抚着对方的背脊。他只感觉本身的血液正跟着杨琼轻柔的吮吸缓缓流出,他能感遭到杨琼的舌尖和顺地舔舐着他的脖颈,情义缠绵,一刹时竟感觉为之死去亦是甘之如饴。何晏之低声唤着“摇光”,杨琼终究放开了他,舔了舔唇间的血渍,低头道:“我现在这个模样,你可惊骇?”

两人各怀苦衷,闷闷坐在房中,如此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候。何晏之心烦意乱,但见杨琼只是闲坐着不言不语,心中又很有些不忍。他与杨琼了解于江湖,向来都是顺着杨琼的脾气,姑息已然成了一种风俗。最后在擎云山上,他确切是存了几分害怕之心,但更多的,也是被杨琼的面貌气度所利诱,不知不觉当中,那人的影子已如影随形地雕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杨琼的情感亦仿佛对他有一种无形的束缚,老是牵动着他的心,叫他欲罢不能。

杨琼躺在床上,背转着身道:“晏之的血对我大有好处。”

何晏之坐在一旁,转过脸去冷静地谛视着杨琼的侧面,心中倒是五味杂陈。方才的一番话已经让他明白,就算杨琼亲眼看到了西谷连骈欲置本身于死地,也一定会是以与之分裂。究竟便如西谷连骈所言,他现在是杨琼独一的左膀右臂,杨琼决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何晏之而降罪于本身的肱骨。何晏之想明白了这一点,便感觉本身再说甚么,都是徒然了,杨琼的企图是叫他循分守已,又如何听得进他对西谷连骈的半点质疑?只怕到最后还是息事宁人,让他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何晏之怔怔地看着杨琼,心跳得短长。杨琼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低低说道:“乃是我心甘甘心,与你没有干系。”他捂住胸口,又悄悄一笑,“说来也是奇特,我这些天变得极其暴躁,只要见到血,脑筋里便想着杀人。明天喝了你的血,却感到欢愉多了。”

杨琼打断了他的话:“两位前辈云游天下,我们一定能碰到他们。再则,是我不听他们的忠告,又私行催动心法,才有本日的了局。血衣神功的蛊虫死而复活,能力更胜往昔,他们救得我一次,又如何能救我第二次?”他顿了顿,凝神道,“除非,有人能制出更短长的蛊,以毒攻毒,或者……”他俄然止了声,垂下头,再不说话。

眼下,西谷连骈对他的仇恨和讨厌已经昭然若揭,叫他不寒而栗,他想到这几日在府衙中养伤,另有前些日藏身于留庄当中,西谷连骈都曾暗中给本身下毒,所幸第一次被沈碧秋所救,第二次他有了防备之心,才得以幸运出险,那么,如果第三次呢?当这小我对本身已经起了杀心,又接连杀了本身两次,如何会让他持续活着留在杨琼的身边?

何晏之紧紧环住他的腰,口中低低唤着“摇光”,杨琼昂首看了他一眼,眼底仿佛含着潮湿的氤氲,已然有些情动。何晏之呼吸渐炽,左手顺着杨琼的腰际探了出去,杨琼行动一滞,却也不禁止他,只是顺势倒在了榻上,抬头躺着,脸上如同涂了一层胭脂,将惨白和阴霾之色也袒护住了。何晏之欺身而上,两人相互凝睇了好久,随之唇舌相触,缠绵不已。

何晏之道:“我只怕你会被这邪攻所节制。”他紧紧握住了杨琼的手,“到底如何才气治好你?”

杨琼摇了点头,何晏之道:“我们回玉山去可好?”他神情中有要求之色,“去衙前镇找陈公和段公去,或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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