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站了起来,冲赫连赤丹拱手道:“见过七哥。”

时隔二十余年,再次见到失散多年的手足,赫连赤赤忱中不免有些冲动。固然数月前已经晓得了八弟沉舟的下落,但本日倒是头一回真正见到沈碧秋,浑然之间,赫连赤丹有种身处梦幻的恍忽。他跨步走上前去,呆呆看了沈碧秋半晌,终究一把抱住对方的肩膀,低低唤了一声“老八”,声音当中模糊有些哽咽。此时现在,憋在胸中的那些怨怼仿佛都已经无足轻重,他乃至忘了赫连娜布拉敏,忘了拉敏的丈夫便是面前的沈碧秋。

哲木朗举起案上的酒盏,小酌了一口:“老八所言很有事理。现在陈州大乱,恰是天赐良机。”他放下酒盏,沉声道,“我们成败在此一举。”

沈碧秋亦唏嘘说道:“七哥,小弟也是近年来才晓得本身的出身。当年国破之日,我年纪尚小,多亏了兄长们的保护,才气逃出升天。”他眸中含着泪,望着赫连哲木朗和赫连赤丹,哽咽道,“三哥,七哥,我们本日能够兄弟相逢,实在是彼苍有眼。前些时,我还找到了浮舟,他现在尚在江南,过些光阴便能与哥哥们手足团聚,幸许是父王在天之灵庇佑着我们,要我们兄弟几人清算旧江山,报此血海深仇!”

沈碧秋笑了笑,缓声道:“三哥欲南下牧马,现在之计,当时是要先将漠北一百三十余屯支出囊中。只是赫连博格心胸不轨,总想分食一羹。中原人有句俗话,叫做“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是不成”。赫连博格与清廷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另有赫连无殊……”他顿了顿,看了哲木朗一眼,“二哥固然至今下落不明,倒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哪。只怕他现在已经投奔了清廷,反过甚来与我们作对。倒不如三哥顺势并了东西两屯,真正做了王罕,到时候清廷又能奈我们何?”

身边的士官听闻此言,不觉心惊,仓猝安慰道:“七王莫要打动,统统还是要服从王罕的旨意呀。”

待进了大营,赫连赤丹也不上马,驱着马径直来到主帐前,口中大声喊道:“三哥!三哥!我返来了!”

沈碧秋拊掌拥戴道:“三哥乃是人中龙凤,是我们兄弟中的俊彦。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几个弟弟天然要如细姨普通拱卫在三哥的四周,为三哥披肝沥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身边跟来的一众都是赫连赤丹的亲卫,世人见他又开端口无遮拦,便劝道:“七王还请慎言,不成妄议王罕啊。”

赫连赤丹排行第七,与八弟沉舟和九弟浮舟春秋最是附近,儿时也常玩在一处,豪情天然深厚一些。二人持手相看泪眼,捧首痛哭了一阵,赫连赤丹回身对哲木朗道:“三哥,你早便已经同老八接上了头,为何一向把我蒙在鼓中?我几番进言,劝你攻打陈州,你只是不动声色,本来你早就同老八筹议好了么?”

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谏言,远处却传来吃紧的马蹄声。只见一个穿戴青色铠甲的将官一边驱着马,一边大声喊道:“七王!七王留步!王罕见令,命您速速回营!”

帐中传来一阵轻笑,赫连赤赤忱头一怔,便扔了马鞭一跃而下,挑帘进得帐来,公然看到赫连哲木朗正端坐在皋比椅上,坐在他劈面的,是一个中原文士的打扮的漂亮后生,剑眉朗目,仪态儒雅。只是此人的五官较当中土人士更加通俗,很有些赫连族人高鼻深目标英姿,与赫连哲木朗坐在一处,倒是有三四分的类似。

赫连赤丹只是勒着马不动,道:“怕甚么?亲兄弟有甚么隔夜仇?”他眯起眼睛,低声谩骂了一句,又举头道:“三哥就是顾虑太多,依我之见,趁现在陈州疲敝,一举攻了出来。我们先占了枢路,还要顾忌赫连博格阿谁老匹夫何为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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