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山行宫四周都是皇家地界,十里以内没有布衣百姓居住,也不太能够呈现强盗强盗之类。前面正在打斗的人,身份约莫不简朴。

即墨缺正在摆布支绌之时,缠住他的此中一个褐衣人俄然身形一滞,背上中了一枚蓝光冷然的毒镖,满身生硬,踉跄了几步,便往前倒去。

两人落下地来,水濯缨正要往行宫的方向走,即墨缺拦住她,摇了点头。

这树林是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内里古木森森,藤萝虬结,树下的灌木杂草长得极其富强富强,只见面前一团团混乱的暗绿色胶葛在一起,找不到一点空地。

这时候落日已落,树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更是一片阴暗,昏黄的光芒和混乱的草木里,只能模糊看到树林深处有一个白衣影子正在越逃越远,并且所到之处血迹斑斑。

即墨缺惊诧:“你干甚么……”

即墨缺怔了一瞬,脱下身上的红色外袍,水濯缨一把夺过来,兜头套在那只野鹿的身上。随即拔出野鹿身上插得并不深的匕首,在它后腿上拍了一记,野鹿吃痛,一瘸一拐地往密林深处逃去,身后留下点点血迹。

认出那白衣公子是谁时,水濯缨就不能置之不睬了,因为那人恰是两天火线才列席过榴月宴的西陵璟王即墨缺。

“上树。”

他终究得以腾脱手来,趁着这个空档,反身回击一剑,削去了前面另一个褐衣人持剑的手掌。那人仿佛是练习有素的杀手,这般重伤之下竟然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断腕处血如泉涌,连连今后退去。

水濯缨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将一支射到面前的弩箭拦腰劈成两截,拉着一身是血,行动已经不太稳便的即墨缺,转而逃进了树林的更深处。

水濯缨本来只是出来漫步的,穿的还是一身齐胸束腰蝉翼纱八幅襦裙,裙角广大曳地,在这类密林中的确寸步难行。一进林子她就把累坠的纱裙下摆给撕掉了一大半,只苦了暴露来的双腿,被草叶木刺划得尽是红痕。

“湘山行宫在湖对岸!沿着这条小径一向走,绕过林子就到了……”

人一入密林,不但踪迹难寻,前面射过来的弩箭大多也被树木藤萝给挡了下来。但那些褐衣人仿佛是不杀即墨缺不肯罢休,尾随厥后,紧追不舍。

绮里晔教她的第一种兵器就是暗器。江湖中人利用暗器偷袭凡是被视为小人行动,非光亮磊落的豪杰所为。但对绮里晔来讲,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他之前功力还未达到拈花飞叶皆可伤人的境地时,最爱用的就是暗器,并且上面必淬剧毒。

那些褐衣人没有多想,朝着白影追去,很快便消逝在了暮色暗淡的密林中。

水濯缨扭头一看,树林另一边也呈现了一群黑衣人,足有十几个,正挡在去行宫的路上。每小我手中都持着机弩,淬毒的弩箭接二连三地朝他们发射过来。

即墨缺一转头,便瞥见远处的树林中有一个身穿藕荷色衣裙的女子在叫他,他抽身往那边奔去。前面寒栖还在和剩下的三个褐衣人缠斗。

“把外袍脱下来!”水濯缨抬高声音催促道,“快点!”

寒栖插手战局,两边才勉强转为势均力敌。水濯缨躲在边上,从袖中取出一枚泛着幽幽蓝光的菱镖,扣在指间。

那些褐衣蒙面人技艺一流,即墨缺的武功固然仿佛更高些,但也没有能够绝对碾压的气力。以一敌五,战得非常吃力,这时已是险象环生,一身白袍上血迹斑斑,明显早已受了不轻的伤。

水濯缨比及褐衣人们的身影走得看不见了,这才略松一口气,转向即墨缺,从身上残破不全的襦裙上撕下轻纱来,筹办给他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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