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谢蕴没有答复,但安嫔已经从他的神采中看出了答案。

林木急得额头盗汗淋淋,从速上前跪爬到谢蕴的面前:“殿下,来日方长,为何您便如此固执呢?”

“母嫔!”谢蕴也是一惊,母亲迩来染了风寒,已是多日未出宫殿,这件事,他本来不想多说,但宫中隔墙有耳,即便他决计坦白,也自有故意人去挑拔。

“罢了,这人间,便只要一个‘情’字难以放下……”轻叹了一口气,嘉庆帝的目光垂垂温和起来。

莫尘等在不远处,瞧着谢蕴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速迎了上来:“爷,我们甚么时候解缆?”

在内心,嘉庆帝对这个儿子又添了几分讨厌。

不说谢蕴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便是连太子,也不敢与嘉庆帝有所抵触。

不得不说,此时的谢蕴,与他当年有着几分类似,或许他的遗憾,能从谢蕴这里弥补返来。

谢蕴看着他:“这是号令!”

林木还想说甚么,便见谢蕴已经直起了身子,剑眉星目,俊美的脸庞与嘉庆帝竟有几分类似:“父皇,儿臣从第一次见到段家蜜斯,便忠情于她,此生非其不娶,还望父皇成全!”

剿匪任务艰巨,真能得胜而归,到时候再来要求赐婚,倒也水道渠成。

伴君如伴虎,天子的心机,又岂是旁人能猜透的?

想到这里,嘉庆帝缓缓坐回圈椅内,手指轻揉额间,一怒一忧,让他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了。

水满则溢,月圆则亏的事理,在谢蕴小时候,她便教过他。

“你留在都城,只怕谢空不会放过连鸢,你庇护她的安危!”谢蕴脚步未停,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谢蕴面不改色,没有涓滴的踌躇:“是!”

“晋王殿下,您……”林木唉叹着,回过身去,便要劝说嘉庆帝,却见那柄直指谢蕴的剑缓缓的放下,他从速接过剑,放回原处。

本日来请命,划一于逼宫,能满身而退,已是不易。

有了旁人劝说,嘉庆帝的神采稍有好转,冷冷看着谢蕴问道:“你仍旧要娶段家嫡长女么?”

谢蕴倒抽了一口气,不悦的瞪了莫尘一眼,若不是他禁止,以他的脚程,眼下已是出了宫门了。

而这些年,谢蕴也一向服膺于心,未有半分的不对,可现在,本身悉心教诲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与天子公开叫板。

若说因为一个女人,却让谢蕴身处险境,莫尘也是不会附和的。

“蕴儿,宫里传的可都是真的?”三十不足的安嫔,面庞温婉,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之色,补上她的素颜薄妆,更显得荏弱娇美,涓滴没有这个年纪的陈迹。

安嫔出身于鼎盛一时的夏候家,本来以安嫔母亲的权势,就算做不了一国之母,也该封个贵妃的高位,但这些年来,安嫔却深切简出,从不接管皇上的封赏,为的是甚么?

谢蕴看着安嫔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如何会不知安嫔在忌讳甚么……但是,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段连鸢入慕亲王府!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完整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常日里,她极少出来,今儿个只怕不是因为谢蕴的事,她也不会出来。

说罢,安嫔愤恚的转成分开。

手伸出去,正要扶住安嫔,却被安嫔狠狠的挥开:“你不要叫我,你的翅膀长硬了,本宫也管不了你了,既然你情意已决,本宫也不拦你,小桃,回宫!”

而他,在幼年浮滑的时候,又何尝没有过这么一段‘情意已决’呢?只可惜,他没能为了那方才子,而挺身而出,乃至于,到现在都不晓得那才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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