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摩着树体,他轻声道:“你佛根深种,又以己身奉侍万家千年不足,这是多么大的功德?远比山上那些只会念佛的和尚强了万倍,只可惜碍于根脚所限,始终未能开启灵智,倒是件憾事。”
行脚僧叹了口气。
山上有寺,名曰雷音。
跟着时候的推移。
人间有山,名曰灵山。
他的雷音寺之旅,并不顺利。
行至山后。
而这一行。
而那只木鱼。
可那榆树似能感遭到他的美意,枝叶微动,以作回应。
行脚僧双手合十,轻声道:“贫僧来实施商定,渡它一渡。”
他的理念不被众僧采取,备受打压,展转流浪,四周颠沛。
“这是,它的佛根。”
“贫僧,亦不得善终。”
现任雷音寺主持被他的事理所佩服,甘拜下风,让出了主持之位,不知所踪。
也应下了他当年放出的大言。
那人很慷慨,也很费解,“不过这树根又干又硬,拿来当柴烧都吃力,大师想拿它来干甚么?”
相反。
他亲身脱手,从树根之上取下了最坚固的那部分,亦是世人丁中的榆木疙瘩,细细打磨成了一只木鱼,随身照顾。
他不测埠发明了那棵伤痕累累的榆树。
因他来源莫名,举止奇特,离经叛道,更兼经常口出大言,所作所为,与现行佛法大相径庭,被雷音寺僧众所不喜,只待了不到一个月,便被僧众找了个来由,直接赶了出去。
可……
五百年的风吹。
“阿弥陀佛。”
期间。
开初。
每次被砍去树体,长则十年八年,短则三年五年,它总能靠着发财的根系再次焕产朝气,重新长出树体。
如此砍了长,长了再砍。
也未几说。
更何况。
一个月以后。
“大师。”
奇特的是。
想到这里,他调侃道:“人们常说,榆木疙瘩不开窍,你渡这玩意,能行吗?”
“大师也感觉这树根奇特?”
一千五百年来,那菩提树早已高愈十数丈,细弱非常,树冠大如华盖,已是垂垂被雷音寺内的僧众重视到了。
“可贵。”
刚好新房东人外出,见他在此立足,忍不住抱怨道:“谁能想到,就那么点粗的一棵树,树根竟然这么大,我跟我家的三个小子,整整挖了一个月,又请了十几个壮劳力,才勉强把它弄出来……”
五百年的雨打。
五百年的日晒。
“罢了。”
他顺手自那棵菩提树上摘下了一颗菩提子,而后便入了雷音寺。
百年期满。
还是个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