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见问对已完,正欲返席,却见杨清浅笑不言、似有所悟,因而又走到杨清席前,给他斟了一杯酒后笑道:“看明之神情仿佛能答复我刚才之问,不如说给诸公听听。”秦宓最后题目的答案世人也想过,却都感难以答复,现在见克日申明鹊起的这位杨主簿仿佛有答案,不自发看了过来,就连诸葛亮和张温也是如此,静待杨清如何答复。

“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故听之?”

“何姓?”

他站起来,朗声说道:“太上云:夫鸿蒙分判,阴阳始列,轻清上浮者为天,其质阳也;重浊下凝者为地,其质阴也。实在这些皆是大抵而论,正所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天这轻清者也会生出重浊,地这重浊者也会生出轻清,故待西北不周山这一天柱折断,天倾西北也是天然耳。至于天外是何物?家师曾言天外仍有天也,诸气候荡,以道合之,孕生日月星斗生灵无数矣。”

张温见接连三问皆难不住此人,思考半晌,又大声问道:“天有姓乎?”秦宓答道:“有。”

秦宓拿起酒杯摇摆地走到张温面前,笑道:“蜀中三尺小童尚且就学,何况是鄙人?”张温又道:“公何所学?”秦宓正色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荣枯,圣贤经传,无所不览。”张温心道此人好大的口气,不是在此吹嘘捆风,就是确有真凭实学,不过此人得诸葛丞相看重,恐怕真是位大才,如此平常学问怕是难不倒他,当以天道问之。想到此处,抖擞精力,出言问道:“公既出大言,请让温以天问之?”秦宓喝了口酒,右手一摊,道了声请。

“有。诗云:天步艰巨,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故步之?

秦宓又反问道:“先生既以天事下问,必能深明天理。昔日浑沌既分,阴阳分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至共工氏败北,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既轻清而上浮,何故倾其西北乎?又未知轻清以外,还是何物?愿先生教我。”

世人见二人比较学问,皆是降落声音,唯恐听不到东西两大名家的高论。诸葛亮面露浅笑,并不禁止,实际上秦宓就是他用心请来的,这些光阴在他授意下世人皆对张温极其拉拢,他恐此人生了轻视蜀中百官之心,故而在临别之际成心让秦宓前来筹办在文学上压一压张温,一拉一压之下更能让此人增加对蜀中的好感。是以他只微摇着羽扇,侧目相待。杨清也是放动手中筷子,倾耳相听,这个场面他盼望了好久,可不能错过。

此问之难恐秦宓本身亦不知,张温无言以对,避席谢道:“不想蜀中如此多豪杰,今闻公论,令鄙人顿开茅塞。”诸葛亮怕张温惭愧,开解道:“席间问对,乃打趣耳,惠恕深知安邦定国之道,不必在乎唇齿游戏。”张温见诸葛亮为本身得救感激不已,又向诸葛亮几次敬酒。

“何故知之?”

本来杨清见张温都要走了,秦宓还未现身,觉得那问对的名场面就不会产生了,他还自顾自地在那唏嘘叹惋,未曾想秦宓竟然还是来了。前两日他才去秦宓家拜谢过保举之恩,本日又见着面,是以待其落座,杨清赶紧向他举杯请安。

“姓刘。”

很快张温出言问道:“天有头乎?”秦宓回道:“有头”

张温又问道:“天有耳乎?”

张温浅笑道:“既称学士,不知曾学事否?”这些天蜀中百官对他恭维不竭,是以除了诸葛亮等数人,张温对其别人是很有傲慢之意的。且他本是才藻俊茂之人,在东吴也以辞对见长,这时见秦宓一副学问大师、风骚名流做派,心生不平,欲与这位益州学士论个凹凸,也好鼓吹江东的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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