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天下毕竟将阿谁孩子逼得家破人亡、只余过火的门路可选。
是以杨幺执意要去总寨已让牛皋不安，而杨幺现在却毫不像坐以待毙的模样。
他没有再说曾经的磨难，只是道：“我流浪好久，去过闹市，也到过深山，乃至前去人迹罕无的苗疆，见过了很多希奇古怪的神通，但是……我仍旧没有和姐姐说上话。”
杨幺微有扬眉，“为甚么？”
杨幺看了沈约一眼，竟然点头道：“沈先生说的不错。我在姐姐托梦后，就一向以为世上有鬼，可终究我却想到，姐姐如果鬼，那必然会想尽体例替我撤除赵迁，而不是让我置身险恶。”
修行之人当求指导迷津，杨幺认知复苏，他沈约亦是鼓励的。
杨幺有甚么反击打算？牛皋一念及此，内心更是忐忑。
究竟上，杨幺虽不熟谙九州之王，但从酆都判官那面的线索，他沈约也有实足的掌控――杨幺是他打仗九州之王、破解通天梯之秘的关头。
杨幺歪着脑袋看着牛皋，“本来牛将军也信的。”
杨幺笑容中有着无尽的苦涩，“看来岳飞也没见过了？”
杨幺沉默半晌，“我不信鬼的。”
杨幺缓缓道：“我不但拜师黄诚……”看了仍昏倒的黄诚一眼，杨幺又道：“实在也从很多人那边学到了很多学问，可仍旧对‘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说猜疑不解，不晓得先生可否解释一二？”
沈约微微点头。
沈约暗凛杨幺察看的灵敏。
他亦从牛皋的反应中看出牛皋是信鬼的，但这不出奇，前人中虽有人不信神鬼，比如荀子、王充、范缜这些人，放在当代，那但是典范的唯物主义者，但从比例来算，当代信鬼的人还是多数。
他本觉得水寨大难临头，杨幺最不济也要考虑逃命一事，总寨绝非安然之地，若被岳家军破了前关，藏身总寨反成瓮中之鳖。
牛皋惊奇之意更浓。
牛皋沉默下来。
沈约如有深意道：“因为一对应为初有，归一返虚是道家诀窍，归一照空是释家真言。虚、空这二者实则就是同出而异名。”
畏敬神鬼，是因为世人有脆弱的赋性，亦有对宇宙奥秘的害怕和猜想。牛皋信鬼不敷为奇，可杨幺为何对此非常固执？
落空了亲人、落空了相依为命的姐姐，虽杀了仇敌，可如有挑选，那孩子想必挑选的不是殛毙，而还是是姐姐。
“寨主想问甚么？”沈约暖和道。
岳飞是否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