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贵姓?”沈约问道。

红衣女子看似平常的一个行动,却让沈约嗅出不平常的意味,那女子不想沈约会重视她,微有惊奇,随即笑道,“公子言重了,妾身没甚么大名,小字红玉。”

李彦哼了一声。

看向李彦,朱敦儒一字字道,“这大内总管李彦,均非贤臣。”

朱敦儒、李若水心中沉冷,暗想这沈公子和李彦只怕是一丘之貉。

那红衣女子踌躇半晌,终究道,“妾身姓梁!”

赵佶杀一儆百,王贵妃虽未被杀,但气势实在受创,赵楷随即来见崔念奴,是偶尔,还是必定?

沈约蓦地入宫,王贵妃操纵王月宫暗自对郑皇后发难,如果是以往,赵佶说不定不能发明端倪,可经历十年磨难的赵佶对人道有了新的认知,再加上对后宫女子多了将来的预感,是以在王贵妃方一策动的时候,就毁灭了后宫之火。

“在朱先生看来,谁是贤臣?”沈约问道。

沈约沉吟道,“对于红尘凡事,有些人是不为,有些人倒是不能。是以我想就教朱先生,若真能为掌权官员,为天子分忧,可有甚么谏言?”

沈约淡然道,“若遵循朱先生这么讲,蔡京、梁师成等人,天然算不上贤臣。”

沈约缓缓道,“那如果让朱先生有机遇在天子面前一舒胸臆,不晓得除了亲贤臣、远小人的谈吐外,另有甚么……”

存在未见得公道,但存在必然有存在的启事。

李彦方自展颜,沈约又道,“不过凡事讲究人缘。没有无缘无端的恨,也没有无缘无端的厌。”

红衣女子技艺不凡。

世人微有发懵,不知沈约的态度。

李彦暗怒,大要倒是风平浪静。

沈约问道,“看来朱先生不想提及贤臣之名。”

但他这么说固然没错,怕李彦借题阐扬,毕竟还是谨慎了一些。

朱敦儒被琴声鼓励,扬声道,“不错,不止蔡京、梁师成并非贤臣,媪相童贯,少宰王黼,另有……”

就如一个女人认定别的女人是绿茶一样,不过直觉,你若让她说出逻辑,那是很难的事情。

沈约见状,晓得这个郓王必定大有来头,问了句,“郓王是谁?”

李彦眸子转动,“郓王名楷,是圣上第三子。”微有沉吟,弥补道:“沈公子在揽秀轩见到的王贵妃,就是郓王生母。”

他援引的是《出师表》中的言语,原文是――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以是昌隆也。

沈约笑笑,“李大人高见,实在让沈某眼界一开。”

如果朋友,何必偷听?从崔念奴口中晓得究竟就好。

瑶琴轻响,倒是崔念奴轻拨下琴弦。

那女子年纪稍长,可风韵飒爽不让须眉,实在有着一股豪气。

蔡京、梁师成眼下在都城,但是如日中天的权势,任凭哪个提及,都不能直呼其名,沈约恁敢这般谈吐?

她方才是悄悄的上楼,当然像不想惊扰世人,但却更像有偷听之意。

这女子和崔念奴不像是一伙的!

世人皆惊。

崔念奴低头不语。旁人见状,或许感觉她在难堪,或许以为她在替朱敦儒难过,只是苦于身份,不能辩白。

沈约见状,暗想李彦能在高位,靠的不但是溜须拍马、曲意阿谀的本领,另有辩才。

朱敦儒又愣,半晌才道,“亲贤臣、远小人,此……乃朱某建议。”

李若水暗自惊奇,心道此人得李彦凑趣,如何会不晓得郓王是哪个?

世人骇怪,不解沈约面对崔念奴都是安静自如,为何会对一个风月场合的女子这般慎重?

李彦占有上风,俄然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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