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娄室这辈子少听这类赞成，并非别人不承认他的成绩，而是别人底子没资格赞美他。现在听到水轻梦这般说，完颜娄室倒有些奋发，实则因对方是他都不能不瞻仰的人物。
沉约缓声道，“凡人经历世情风霜，不免以为天下有负，变得愤世嫉俗，更增世上混乱。可孙思邈不但没有恨世，反倒妙手济世，这非有普通的复苏难以做到。”
完颜娄室皱眉道，“孙思邈既然是绝世剑客，如何几近在权势排挤中丧命呢？”
完颜娄室虽是初听此事，能够往实在是不世的将领，当即想到禁止女修的关头恐怕就在天女的身上。
完颜娄室一怔，暗想你们是在提示我吗？悠然感喟，完颜娄室缓声道，“我若可回转，当极力促进宋金和谈一事。”
从心难易不在心，而在你的意。你的心向来都是堂堂正正，可被五蕴讳饰的意倒是游离不定，却自认得计。
水轻梦缓声道，“秦暴力同一六国，不免二世而亡，隋成于乱世，却难改迅疾崩溃的命数。”
沉约赞道，“若天下人都有兀室之心，天下再无兴亡之苦。”
在沉约说他完颜娄室偏离本心的时候，他还略有不平之意，暗想人活活着，受世俗制约，如何能经心行事？可和沉约、水轻梦扳谈的久了，发明二人间交换无碍，句句平实，相互体味、尊敬之意呼之欲出，沉约随心所欲，水轻梦率性而为，看似分歧，实则都是从心而行。
世人听闻旧事，倒多是一头雾水。
水轻梦解释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是前人明训，是说很多美功德情，传到厥后，都变得脸孔全非。”
聂山一向悄悄聆听，现在微有不解道，“先生为何这般说？”
水轻梦点头道，“不错，若天下人都能知旁人之苦，这世上就会好上很多。”
水轻梦点头道，“恰是如此。张角虽知命，可难改命数，他古怪病死，本来风起云涌的承平道当即崩溃。可承平道固然分崩离析，四道八门的魁首人物却渗入中原的权贵阶层，暗自暗藏下来，每当天下有了乱相，就会趁机起事，试图完成张角的遗言。”
沉约微微点头。
四道八门？
对于这个鼎鼎驰名的神医，他还是略有所闻的。
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