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烈勾唇一笑，“五少在京中日久，莫非不知我皇兄也忌我三分么？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我明白她，她的心中只要嫡亲之人，再则，她体贴的是这天下百姓，从这般角度，她倒是同我皇兄有同道之心。五少且放心，不管何时何地，凡是荣烈有一息尚存，定不容人再伤她一分一毫！”
“娘――”明汐抬眼，眼圈红红，眸光隐恨，“你晓得紫茹那贱婢是如何热诚我么？她说，司马陵内心有人，是个仙女普通的人物，我连她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都及不上！司马陵他凭甚么如此待我？他若真内心有了人，为何还要迎我入宫？我可没拿刀逼他娶我！他凭甚么？娘，你说，紫茹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司马陵内心真是有人么？”
三夫人滞住，神情沉默，很久，叹了一声，“畴昔的事，就莫要去想了。他留你处子之身，也一定是想摧辱你。何况，现在看来，太子待你不也不错么？”
荣烈连身都未转。
明汐神采僵了僵，看向站在幡前对这夜景的荣烈，“妹夫――”
纳兰笙的声音很久以后响起，“如果你皇兄想害她，你待如何？”
明汐垂着视线遮去了眼底的那一丝讨厌恨色，语声愈发幽怨，“娘，可太子殿下为何不喜好我？厥后，我都照娘说的话做了。奉迎太后，奉迎皇后，可我x日端了汤去，他都不见我……”
荣烈垂眸淡淡而笑，“五少同她兄妹同心，默契情深。也是聪明人。鄙人的心机，并未过分埋没，五少应也能看出几分才是。害她的人，我自不会放过。可五少若真的心疼她，也该多设身处地的为她多想才是。”
三夫人唇角现出一抹欣喜，“嗯”了一声，“这丫头出落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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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汐用余光瞄了一眼三夫人，低低“嗯”了一声，垂了垂眸，“娘现在仿佛很喜好六mm……”
荣烈余光将纳兰笙的神采支出眼中，悄悄一笑，感喟道，“你这mm外柔内刚，对我下了诸多戒律。可我又偏喜好得紧，不敢不从。她不喜我暗里查她，可我早前又查了些，现在半明不明，心中实在难忍。舅兄若能奉告些许，于我于她也皆有好处。她性子倔，不管何事都喜藏在内心，不肯对人言。可若这般下去，对她养身却无好处。民气只那般大，藏的事儿多了，未免自苦。”抬眸湛然晶莹，神光内敛，唇畔却笑意亲和，“旁的事非论，于这一点上，你我当是分歧。不若你我为她分忧一二，不知舅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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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烈低低而笑，“我倒但愿她能甚么都同我说，可她甚么都没说。她同我说的，也定是同她想护着的人有关。她自个儿的事，她从未主动提及过。”又淡淡笑了笑，“你我都是男人，你也该明白有些事本无对错之分。司马氏庸碌，这大好江山虽是我西胡出兵夺下，可千里之堤又岂能仅溃于江水之击？这些年，五少行遍天下，当最知官方痛苦，最知民情民气。这大汉之败，真只是我西胡之功么？五少心知肚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事抱负必五少也是该明白的。她金銮殿闯宫，这天下间，胡人汉人皆有赞她，也有骂她恨她的。可她为的是谁，你我内心最明白不过。可她说的话，不知五少可曾深想过。她那番话，不但是救了父兄，也是救了这天下间的百姓。现在已是米已成炊，若复兴兵戈风波，成全的是义气忠义，可苦的倒是这天下。是司马氏负了这天下，负了这天下百姓，他司马氏坐不好这江山，我荣氏为何不能趁机而为？我皇兄登基这数月，五少凭心而论，我荣氏做的不比司马氏好数倍么？她说，胡人是人，汉人也是人。既然大师都是一样的，有能者居之，本就是天下正理。五少胡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