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取出一方纤薄的手帕,盖在我的手腕上,这才搭上两指为我诊脉。
我指了指边上的背包:“有个邪师在我包里塞了一片蛟鳞,我不谨慎划伤了手,然后就中招了。”
“哭甚么……”沉寂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几分不满:“遇事就不会喊夫君?”
不然,恶蛟之毒一旦失控,失明只是小事,恐怕七日之期未到,我身上的痋术就会再次复苏,生生把我给折磨死。
我眼睛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古怪的光影相互交缠,我仿佛真的看到一条黑蛇和一只浑身发青的蛟龙在黑雾间相互撕咬、缠斗……
手心的毛团蓦地颤栗,仿佛听到了我的话,那双耷拉的狐狸耳朵轻微地动了动。
阴暗的房间烟雾环绕,满盈着那熟谙的松木暗香。
我恨得牙痒痒,冲着面前的氛围吼道:“本来是你……”
那小我不必多说,就是柳玄冥。
院子里到处都是保卫和婢女,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就连靠近的脚步声也涓滴不见,就仿佛……他们被甚么东西隔断在了内里。
“福伯,我的眼睛仿佛出题目了。”我带着哭腔说道:“我看不清你的脸。”
独眼七笑道:“骂吧,归正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如何回事……福伯……来人啊……”我大声地叫喊着。
我的心顿时怦怦直跳,公然是这玩意。
我气得直想哭,眼泪在眼眶里不竭打转:“柳玄冥,我眼睛看不见了,阿谁独眼七还想要我的命,这时候你能不能消停会,让我温馨地想想体例?”
他的脸变得扭曲狰狞,灰红色的一双眸子恨意满满:“这双眼只是利钱,七天以内,我要你的命……”
看来他真的没骗我,临时压住毒性,保住了我的眼睛,只不过,我的眼睛被毒性侵染,临时没法规复原有的目力。
提到存亡难料,我的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刀,我不想胡玉卿出事,就连听到他有事的沮丧话,都充满了恶感。
一张鬼气森森的老脸俄然闪现在我脑筋里,小人得志的奸笑着。
我双手抚着眼睛,不知不觉就流下了眼泪。
或许是在做恶梦吧,他孱羸的呼吸时断时续,鼻息间收回威胁的哭泣声,时不时地咧着嘴角,暴露锋利的獠牙。
这是……是胡玉卿?!
“没知己的小东西……”柳玄冥气愤地减轻了呼吸,纵使甚么都没瞥见,我也能感遭到那逐步升温的肝火:“我像是这么闲的人吗?”
这一刻,我真的有点慌了。
余音尚在,那绿色的蛇纹符咒便浮在面前,不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