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又问：“这雁荡山的匪贼算是第一害，那第二害呢？”
陈迪道：“本来如此。这已经是三害了，第四害是？”
张老推官说：“第三害就是巫教了！沁阳人穷，穷就没几小我能读书，不读书就不信甚么孔孟之道，只信鬼神之说。这巫教整日在沁阳装神弄鬼，信的人可多得很！他们变着体例骗百姓们上交财帛，沁阳的百姓多是愚民，竟乖乖的把钱送给他们。”
张老推官点头道：“是的。不过雁荡山的黄霸天，倒和县丞刘鸣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当初就是刘鸣天的爹侵犯了黄霸天家的地步，黄霸天走投无路才上山做的匪贼！”
唉，前程是光亮的，门路是盘曲的。
刘家的现任家主刘鸣天，靠着家属的权势做了沁阳二十年的县丞。历任沁阳县令实在都是驰名无实。到任以后办任何事，倒先要那刘鸣天刘县丞点头。”
陈迪拱手道：“那沁阳如何就是个虎狼之地了？还请张推官不吝见教。”
陈迪问张老推官：“但是沁阳灾荒，百姓吃不上饭就要做流贼，流贼集合多了，免不了要和雁荡山的匪贼勾搭，到时候攻打县城，如果失了土，我岂不是要人头落地？”
张老推官侃侃而谈：“沁阳空中，有三灾四害之说。三灾嘛，水、旱、虫。水旱就不说了，虫指的是蚂蚱。别小瞧那小东西，闹起灾来，遮天蔽日，上千亩的庄稼瞬息间就能让它们啃食洁净。”
张老推官道：“第四害是沁阳县城内的地痞王郎！这地痞王朗混迹沁阳街头十多年，之前只是靠耍赖使横欺诈县里几个商户的财帛。比来两年他竟起家了!他的侄女到了宫里做了秀士，他就成了半个皇族国戚！官面上的人谁敢管他？
张老推官倒是没有推让，直接把钱装进了衣袖中。
张老推官道：“第二害是怀庆的士豪大户刘家！”
回到本身的卧房，陈迪心道：没想到沁阳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光是灾荒一项便够他受的，这下又多了甚么四害。
陈迪从怀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张老推官。
张老推官道：“管？管得了么？我们怀庆府的驻军有一卫之多，称为怀庆卫。怀庆卫的总兵，派兵进剿过文峰寨多次！
张老推官笑道：“你晓得这巫教的大巫师是谁？恰是那位刘鸣天刘县丞！”
陈迪道：“这么说，这沁阳还真是虎狼之地。”
陈迪道：“这么说，四害当中有三害是相互勾搭的？”
陈迪道：“刘家是第二害，那这第三害呢？”
张老推官喝了一口茶，问陈迪道：“我就不明白，陈大人你是会试的一甲头名，新科殿试第四，能够说是少年得志。你如许的人才，应当被安排进六部或者进翰林院当编修。吏部的人如何能让你去那沁阳呢？那沁阳但是个虎狼之地！”
陈迪问：“那四害呢？”
雁荡山又是客商进入沁阳的必经之路，文峰寨的人靠的就是掳掠过往客商用饭。久而久之，各省的客商就都不敢来沁阳了。”
可那雁荡山山高林密，那些个匪贼又都像猢狲一样，历次围歼都是损兵折将。
张老推官说：“谁让人家是本地最大的豪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嘛。再说手里有钱便能找到背景。府里、省里乃至都城里都有刘家的背景。”
陈迪道：“县丞只是正八品官员，如何正七品的县令做事倒先要那刘鸣天点头呢？”
“张老推官，您此后是下官的下属。下官初入宦海，此后免不了有事要请教您。这点钱就算是我给您的贡献。”陈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