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清华,神采英拔。
乌云蔽月,夜色黑魆魆的看不到边儿。
“过来。”谢正卿的声音只余气味,如蚊呐,如细丝,连床里侧的苏妁也是堪堪闻声。
伴着一抹含笑,谢正卿松开手中的被角,如此苏妁的身子便如卸了枷般安闲。几番交道打下来,她对他倒也有了一丝信赖,纵是强势,却也不至做能人之事。
因着一日的疲累,她入眠的极易。
学士府内,曹管家刚接了下人自府外带回的一份名单,便疾步往老爷的书房小跑而去。
“这就是那雪莲香脂?”他温热的气味喷薄到她的肌肤上,染出一片嫣红。
“我脸上有字?”谢正卿蓦地张口询道。
看着她那迟缓稚拙的行动,谢正卿不由得唇边淡出抹玩味笑意。心道这丫头不过就是生了副娩媚皮相罢了,骨子里到底还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女人。
苏妁咬了咬下唇, 近乎是要求的语气问:“大人, 不能让您的部属先行出去吗?换个时候再念那些名单。”
偏巧这时幔帐外的颂读声气了,看来那两百多间寺庙终是念完了。苏妁也不由得心下舒了口气,悄悄盼着内里的人快些出去。
所幸的是待苏妁回到正堂,竟发明几个方几上各摆着两盘儿点心。明显是今晚待客时摆的,但不知何故未撤,不过既然是剩下的,她偷偷吃两块应是也无妨。
既然有他的部属在, 若她此时冲出去,那人的惊奇可想而知。一个未出阁的小女人被堵在男人床上, 这类事哪怕独一一人知,过后亦会是一传十,十传百。
老爷一夜未睡,白日里也仅在夫人和蜜斯的再三安慰下睡了两个时候,曹管家晓得,老爷从早到晚一向在等这份名单。
翻翻床尾没有,翻翻床首也没有,点灯橱里没有,二斗小柜里也没有……
是以, 定然是不能冲的。
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机,谢正卿倒也不迂缓,直接冲着帐外命道:“好了,下去吧。”
幔帐外, 岑彦抱着烦复的寺庙布施名单大声颂读。
***
“那大人,我可找了……”
谢正卿俄然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这是何种香?”
这些点些说是剩下的,实在清楚就没有人动过。那些大人们议事顶多是抿一口茶,糕点全然只是安排烘托。
“老爷放心!您的亲笔信函谁敢偷懒耍滑。”曹管家书誓旦旦的应着,接了那信出去派发。
而中院儿,最好也待明日早朝的机会再去搜。身为礼部尚书,总不至连续两日不上早朝吧。
“请便。”
“在哪儿都不会在我脸上。”寡淡似水的语气,却噎极了人。
苏妁蹙眉抬开端,心知她越躲闪,他便越想讽刺。“我方才只是在想你会将东西藏在哪儿。”
苏妁再不出闺阁也知‘招蜂引蝶’四字何意,不由移开视野,逃开与他的对视。他这是在表示她招惹的他么?
苏妁的手脚早已紧紧裹在被子里转动不得,自知挣扎亦是徒劳,只得摇点头。
女人半睡半醒间在他怀里哼唧了两声,既而迷蒙着眼,感受着他的体温。这个度量多么熟谙……
可现在还是两手空空,一本也未能找到。
而谢正卿顺势一个侧翻,将她整小我罩进了锦被里。苏妁还来不及抵挡,他便俯下头在她脸颊细心品闻了番。
因着早上撞到那人床上激发了一系列的不快,故而出来后她只想快些找到书走人,原觉得一日的时候豁出去找总能找到,故而她朝飧未用,晌午餐未用,晚餐也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