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朝廷钦差带牌走马肃政廉访使,马有才马大人。”
群情益发激奋,魏玄感受四周像是安静的水面逐步沸腾起来似的。
“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白皓丰拿下,一同斩了!”巡抚暴怒。
“大人说得不对,我爹清楚是赈灾的大豪杰。”
罗惠兰眼泪哗一下出来了,大儿子如何这时候返来了,这不是自投坎阱吗?
他神采涨红,棱角清楚的面庞上既有少年身上的意气,又有成年男人的成熟慎重。
“大人,”大牛喊一声,“敢问小民犯了甚么罪?”
此人负手而来,法度沉稳,周身一股长年身居高位的派头。
这个金牌真好啊。
大牛被官差死死压住,额头青筋暴起,“放了我爹,就有粮食,能救万民!”
“你在此胡言乱语甚么?行刑手不要误了时候,快行刑!”巡抚催促。
“哦——”马有才作思考状,“刚才他说甚么来着?”
葫芦村的村民们个个拉着他、拦着他,“别去呀,去了就出不来了。”
巡抚在棚下站起家来,“来者是谁?”
巡抚已经毫无耐烦了,“白建章圈地投机,重伤本地农桑大业,本官要除之以鉴戒世人。中午已到,马上行刑。”
底下围观的百姓看得惊心动魄,心想大牛必然是被刺激了,为了救爹胡言乱语,白建章哪有甚么救灾的体例?
魏玄眼神微闪,或许转机来了。
“不敢不敢,马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廉访使,更有金牌在手,刚才是下官冒昧了。”韦巡抚战战兢兢,这的确是他从官至今最心慌的一次了。
“等一下!大人,你要重视了,这一刀下去,斩的不但仅是我爹的头,更是斩下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头。”大牛神采更涨红了,脖子上青筋也冒了出来,在世人面前发言他本就不善于,此时说出这番话来,也实在让世人惊奇。
但是那人却并不答话,而是身后走来一人,脸孔庄严,冷声道:
“呵!胆敢冒充朝廷命官,你也不数数你那腔子上长了几个脑袋。”韦巡抚是不信的,如果别人一句话他就信了,也做不到巡抚这个位置上。
“狗官!”二狗跳起来骂,“杀了我们对你有甚么好处?你是做了甚么负苦衷?”
韦巡抚头皮一麻,仓猝跪下,额角已经排泄了汗,“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钦差大人勿要见怪。”
罗惠兰见丈夫儿子都要被砍,此时啥也不顾了,指着巡抚痛骂:
底下白家人都是一愣,白建章更是目瞪口呆。
便有官差上前来。
云团衰弱地睁大眼睛,那金牌在太阳底下仿佛会发光一样,像是一簇闪亮的但愿之光,照亮了他们一家人。
“是,是,大人您说得对。既然大人您来了,就由您来主持行刑一事,只是恐污了大人您的眼。”
韦巡抚不愧是宦海熟行,这短短的时候已经垂垂稳住心态,开端摸索对方。
“谁?谁敢直呼本官名讳?”韦巡抚扫视下去,人群当中走上来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
马有才刚才还没有一丝神采的脸上,此时忽而浮上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亲身将韦巡抚扶了起来,“哎,韦大人,论起来你我也算是同级,不必如此大礼。”
大牛眼神中升腾起高兴之色来。
刽子手再次扬起手中大刀。
“甚么?”统统人被这句话弄得摸不着脑筋,刽子手被赈灾二字吸引了重视力,刀又给放下了,白建章本身也是一脸利诱。
“无妨,你我并未曾会晤,认不出不是普通的吗?”马有才谈笑晏晏,让韦巡抚更猜不到他背后心机。
“本官是一州之巡抚,尔等岂敢以下犯上!”巡抚仿佛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喊破了音,“给我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