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皓辰见此景象,不由得对那公子另眼相看,内心暗想:“这两个大汉一看便是外功妙手,但却对这病秧子普通的公子如此恭敬,这公子想必大有来头。”
若论起江湖中人的三大癖好:打赌、喝酒与女人,恐怕嗜赌如命的人还多过后两种人。
他精力抖擞,双腿一夹,让坐上马匹走得更加快些。这时路上已有很多武夫打扮的江湖人士,少则四五人,多则十几人,往泰安城方向而去,明显是为了此次的正道豪杰会而来。
慕皓辰正在这条街上闲逛,沿途对来交常常的江湖人士也非常留意,俄然见到街角巷子里走出一个身形肥大、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人,左手拎着个金光闪闪的荷包,右手不时地摸着嘴上的两撇胡子。
这公子不但长得清秀,连说话的声音也温润如玉,令旁人听起来甚是舒畅。他说话的声音虽低,但那两个大汉听完却仿佛如释重负普通地站起家来。
那青年公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二人快起来吧,这街上很多人,又有很多武林人士,被人看到成何体统。那人既有本领在我三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钱偷走,可见绝非官方的浅显小贼,也怪不得你们两个。”
闻人奚就是这类人。他喜好喝酒,但却从不会因为喝酒而迟误打赌;他没有女人,因为他从八岁那年起就只喜好赌。
慕皓辰心道:“看来天下间不管那里,都免不了有刻苦受难的人。”但他一介武人,究竟并非胸怀布施天下弘愿的墨客才子,何况腰包内银两有限,是以很多事能帮则帮,不能帮则轻叹一声,持续赶路,也未几发无用的嘘唏。
慕皓辰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人,内心已经估摸出了七八分,便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公子,叨教你的荷包是甚么模样?”
两个男人各自骂了一句,却同时噗通一声跪倒在那公子面前,满脸自责之情,说道:“我二人关照公子不力,眼睁睁地让公子丢了东西,却不晓得,请公子惩罚!”
他由登州府解缆,路子过莱州、青州二府,这一日晌午以后终究到了济南府境内,离泰安州另有几十里远。东岳泰山处于泰安境内,这时泰山巍峨宏伟的山貌已可远远地瞥见,慕皓辰心道:“我离泰安尚远,这泰山便已如此宏伟,仿佛近在面前普通,公然不愧为‘五岳独尊’。”
但打赌赌的是钱,他整日烂赌,又哪偶然候赢利?是以他练就了一身来钱快的本领――偷。天底下他不敢偷的处所未几,比如嘉靖天子的宫苑、当朝首辅严嵩的府邸,那都是重兵扼守、保卫森严之地,因为一旦被抓住,就再也没有命打赌。但只要他敢偷想偷的,就没有他偷不到的。
他走出几十步远,转入街角一个巷子里,见得那三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得远了,往怀里一掏,取出一个金丝包边的绣花荷包,解开一看,闻人奚不由深吸一口气,内里鲜明装着沉甸甸的两锭黄金。这荷包恰是刚才他趁着展开画卷之际,发挥“妙手空空”从那公子怀中顺手“牵”来的。除此以外,便是从那两个大汉腰包当中顺来的七八两碎银子。
闻人奚身形较凡人肥大,从他身后那两名大汉中间穿过,用手捏了捏两人的胳膊,笑着赞道:“啧啧,好健壮的胳膊。”
想到这里,闻人奚有些兴高采烈,将荷包系好,拴在手上,沿着原路往赌场走去,却忘了一小我对劲失色的时候,很轻易将本身的缺点透暴露来。
闻人奚接过画卷,将整幅画卷一展,摇了点头,显得有些绝望,便将画卷收起,交还给书画摊老板,对那公子道:“这画也不过如此,不看也罢,告别告别。”那公子行礼道:“我也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