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摊开，穆玉海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额上盗汗涔涔滑落，哑口莫辩，伏地跪下，声音发着颤，请罪道：“臣罪该万死！”
姒幽如有所思隧道：“你是刑部尚书，太子的案子会交给你来审理么？”
大理寺卿当即出列，靖光帝将那折子掷到他脚下，道：“你可有话说？”
语气轻视，竟是多一个字都不肯说，赵羡也不动气，又问：“靖光一十九年春，殿下受封的贤王，对吗？”
赵羡一时骇怪，内阁次辅闻人岐率先反应过来，赶紧出列禀道：“臣觉得不当。”
他说着，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来，素净浅显，连斑纹都没有的，赵叡只是扫了一眼，便答道：“没有。”
一时候世人表情各有分歧，光荣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张望者有之，不过如果细心想一想，一旦太子这回如果真的……
他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奏折来，恭敬递上，靖光帝坐直了身子，眼神倏然锋利，道：“呈上来给朕看看。”
闻人岐道：“臣觉得恰好。”
赵叡皱着眉，渐渐答道：“没、没有。”
第112章
赵羡转头盯着他，调子微扬：“果然没有？”
靖光帝问道：“大理寺卿穆玉海？”
毕竟闻人岐是绑在了太子这条船上，现在太子要翻船，可不是要连带着淹了么？
姒幽道：“它的毒很独特。”
赵羡：“当时殿下与前太子殿下如何相处？”
此言一出，世人皆惊，闻人岐猛地转头看向他，那官员不卑不亢道：“皇上，臣要上疏，太子结党营私，多次暗里会晤官员，奏本在此，请皇上过目。”
大理寺卿才被撤职，也没法主审太子一案，最后事情还是落到了赵羡身上，靖光帝下了圣旨，又有穆玉海杀鸡儆猴在前，其他大臣天然不敢说甚么，至于甚么审案躲避，当然比不过天子一言，总之皇上说甚么就是甚么，不对也对。
他倏然站起，声音冷厉，满面怒意，靖光帝最讨厌的，一是坐大的外戚，二是朝堂上的朋党，所谓尸位素餐，官官相护，将己身的好处与国事搅和在一起，公私不分，太子此举算是真正触了他的逆鳞。
一时候，合座俱是寂静，众官员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合在了赵叡的身上，震惊万分。
那官员垂着头道：“方才闻人阁老说了，审案需避亲朋，大理寺卿穆玉海与太子殿下有私交，臣觉得，他更不该该审理此案！”
“嗯，”靖光帝点了点头，道：“那照此说来，晋王是刑部之首，高低官署亦需求躲避，那么全部刑部就不能参与审理这个案子了，刑部不能审，如许吧，依闻人阁老来看，让谁来主审最合适？”
靖光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有何不当？”
遐想起前阵子靖光帝对晋王赵羡的态度，朝廷众官的心机又开端活络起来了，别的不说，晋王爷现在炙手可热，那是千万不能获咎了。
她说着，伸手将那只蜘蛛抓起来，放在手心，鬼面蛛非常乖顺，张着八条腿，一动不动，若不是瞥见那八条腿颤抖了一下，赵羡还狐疑它已经死了。
刑部会同大理寺、都察院一同审理太子的案子，刑部是主审，至于审案的处所，当然不能是天牢，因为太子现在只是疑犯罢了。
赵羡不睬他，仿佛没听到似的，淡淡一笑，持续问道：“殿下熟谙当年死去的东宫九牧监马牧使王程吗？”
等赵羡与姒幽回到晋王府时，已是深夜了，屋子里烛光幽幽，将统统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靖光帝大怒不已，太子还没审，大理寺卿穆玉海便先被收押待审了，闻人岐的话不但没能保住太子，反而还把本身的得力门生给折了出来，以后则是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恐怕触了靖光帝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