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冯氏余光瞥见,昨个儿报信的那对佳耦,也正站在不远处,偷偷盯着这边。

姜丰苗放课返来了,只要冯氏不看着,也非要来戳戳碰碰他。

才不一会儿,桃罐头就要回了家。

小糯宝忙前忙后,端着小半盆水,吃力吧啦爬上炕,就拿着布巾蘸蘸,一遍遍往他脸上擦。

“他现在如何样了?”

到了晌午前后,因这伤口太深,虽是缝合适当,但萧兰衣多少还是有点扛不住,微微发了点热。

但手背倒是光滑细致,不像干活粗人。

北地天冷,夏季少有果子菜蔬,向来有做罐头的风俗。

那二人一听,悄悄拽了拽衣角。

……

“另有半个时候,书院才开课,趁这会子,帮娘把鸡蛋捡了,鸭草剁了。”

看到姜家大门开着,有几个饭没吃完,就端着大葱蘸酱,前来问问萧兰衣如何。

她箭飞似的冲进屋,瞥见萧兰衣没睁眼,松了口气,又拍了丰苗一下。

只是他仿佛忘了一点……

村长他们一听,都忍不住直感喟。

丰苗倒是不信,正想重新溜上炕摸索,冯氏可不给他机遇,扽着他后脖子,就给踢削发门。

午前不是太冷,外屋又烧着灶火,冯氏脱下袄子,只穿了件提绸短衫,在锅台抻着面条。

不愧是公子哥,连说个梦话都这么豪气。

想着好兄弟至今未醒,怕是存亡难料,丰泽一晚都没能合眼,现下更是满脸低沉,如丧考妣。

“你再看看我这儿子,那眼圈都快耷拉到下巴颏上了,一宿没合眼呢,萧公子是好是坏,不都写在他脸上了吗。”冯氏长叹口气。

像个保护仙子似的,不管谁再出去,都伸着小指头,找个活计给教唆出去,可算给萧兰衣解了困。

“你这孩子,从哪看出萧公子醒了,没看他还一动不动吗,可别胡说。”

冯氏送走了吴大夫后,就顺道去了仙泉居看一眼。

丰苗一听,小脸皱巴起来,顿时变成苦瓜。

冯氏扯下围裙,擦了擦手,一一回话道,“唉,人还是那样,一向没睁过眼,也不知前面能不能醒,但性命应是无碍,大伙快归去用饭吧。”

那妇人莞尔一笑,挽住了男人手臂,“我家这个就是傻木工,只会干活不会说话,您别跟他见怪。多谢您家的接待,早上还送了那么丰厚饭食,我们还怪不美意义的。”

“三哥,你啥耳朵,没听他都在梦里买衣裳了吗。”小丰苗不平气,“会说梦话必定是要醒了,娘,不信咱就一起等着看!”

“这衣裳才二百两?掌柜的,买!”

冯氏也笑笑,上前客气道,“但是我仙泉居接待不周,看你俩这模样,昨夜像是没咋睡好啊。”

待吴大夫缝合好了,肚子里也咕咕叫了两轮,冯氏看他一脸疲色,就留下他来一起用饭。

乡亲们说话直白,但内心的担忧,都是实打实的。

萧兰衣实在是受不住,几次几乎破功,就差翻开被子,大喊一声“他不装了”。

冯氏嗓子卡壳,眼看萧兰衣要露馅,扯了个谎乱来畴昔。

他俩不再狐疑,对视一眼,这就点点头归去筹议了。

“那敢情好啊,好啊。”佳耦俩点头应着。

“娘,萧兰衣他要醒了,他要醒了!”

小糯宝捧着小碗,哒哒哒地钻回西屋,举起勺子,就往萧兰衣嘴里送。

小糯宝听到瓷罐动静,虽是馋得舔嘴,但还是得先紧着萧哥哥。

“你们还小懂个啥,娘之前有个舅奶,摔了脑袋躺炕上二十年,一天没醒,还是不迟误她打呼放屁还骂老头呢。”冯氏用心撇嘴。

“一早晨了,萧公子醒了没?”

三人嘴上虽是客气,但公开里,倒是都悄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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