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寒弯起眸子。
堂堂官家夫人,常日里穷尽面子,眼下却竟失态如此。
听了这话,世人更是一脸玩味和镇静,纷繁看向裴老。
南纪不正视文德,普通官员即便私行有亏,但也少有被抓来问话的。
一时候,罂粟的风险性,也在这一刻被实实在在具象化,仿佛可骇的深渊巨口,让他们但是不敢有涓滴碰触。
他一把揪住儿媳妇的衣领,颤声诘责道,“你说甚么?你还给金宝吃了!你这蠢货,是想害死我裴家的金疙瘩啊!”
正所谓欲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獗。
“他把我夫君弄到外省为官,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裴小少夫人委曲发作,语气也狂躁起来,“内院除了公爹以外,就连养只兔子都是母的,我要不委身于他,这日子还要如何过下去!”
“毒物之害,吸食越久,就越会深切骨肉,更别说,你们都是有子嗣的,一旦要让孩童们不慎感染,到时候就算悔怨也是无用。”穆亦寒沉声道。
想不到,裴尚书都快七十岁的人,竟还如此老当益壮。
裴小少夫人急着吃点心,这时满眼红血丝,又爬起来大喊,“就算朝廷要查公爹私德废弛,也不该只拿我一个,我二嫂三嫂也和公爹好过!特别是我那三嫂,前两天赋刚生完一子,公爹昨夜就去她屋里过了夜!”
裴老也仿佛脱力般,扑通一声摔坐在地,浑浊的双眼涌满了泪。
而裴小少夫人和别的三个妇人,更是可巧又犯瘾了。
而另一边,顾长樱还在府里洋洋对劲,全然不知已经激起了一片杀心。
想不到,罂粟之害,竟还能祸害到无辜孩子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裴小少夫人脖子爬满青筋,哀嚎几声,汗如雨下晕厥畴昔后。
这便派人去了这些人的府上,将家中官员,以及用过点心的女眷,全数带到勤政殿,得马上断了这罂粟之毒才好。
裴小少夫人被勒得直翻白眼,脸上很快涨紫。
“你等都是蒙受诱骗的人家,此次叫你们前来,也并非科罪,而是要让你们的家人,尽快戒了此瘾,切勿越陷越深。”
穆亦寒已从张瑄夫人那边,得了连续串的名单。
只是这时候,另有另一要紧事。
失态的女人、丢尽老脸的尚书、另有染了瘾的无辜冲弱……
“够了!”裴老脸红到暴出青筋,终究受不了羞臊,冲上去掐住她脖子。
“为甚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我受不住了,我要回家,要吃秘制点心!”
“不可,快给我把点心拿来,再不给我就要难受死了啊!”
裴老他们都睁大双眼,的确惊得不可,不知她们这是怎了。
就是除了张瑄等人外,另有一些本日未去顾长樱府上,但却已食用过点心之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几家听了都冒死点头。
谁问她这个了!
连刚出产完的儿媳,都不放过,也不怕弄出性命啊……
秋后的蚂蚱固然蹦跶,归正只剩一口气了,眼下跳得越欢,死得也会越快。
扒灰说得隐晦,实在指的就是公公和儿媳有染,这类不伦之事。
春梅和吴雀赶快冲过来,捂住小胖丫粉嘟嘟的耳朵,恐怕她听了这不堪入耳的事。
“金宝,我的乖孙啊,你可如何办。”
大殿以内,世人都沉默住了,内心五味杂陈。
穆亦寒实在压根没有派人,来查她的府邸。
裴小少夫人这时还在碎碎念,“对了,另有我公爹的表侄女,就是李翰林的女儿李清萍,她上个月来我们府上养病,也在公爹书房留个夜,第二天走路时腿都合不拢……”
裴老刚还臊红的老脸,蓦地间惨白一片。
她急得直扭来扭去,想要出来一块吃瓜,可惜却被春梅强行抱走,吴雀还用心哼曲儿,就是不让小家伙听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