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端坐在椅上的男人猛昂首,窝头顾不上吃了,脸上的阴霾也消逝了,绽出欣喜之色。
只不过,姜丰泽带领兵将,将城门和几条野路,都关照得非常森严。
顾平之视野下移,搂住她的细腰眯眼,“救她何为?待叔祖父做了新皇,莫非菁儿不想做我的皇后,而想把这后位,拱手送给她人吗?”
此中有一人想到了甚么,便道,“家主,此番能让疫病传开,也算是先皇后办事得力,她在设席之前,就操纵裴家设下此局,只可惜,眼下她被关押入狱,倒是不能和您一同庆贺了。”
现在,还触了家主霉头,只怕顾长樱这枚棋子,算是要走到头了。
顾平之身边的亲卫热血沸腾,纷繁跪在他的脚边,齐声高呼。
他一双鹰似的眼睛,闪着暴虐的亮光。
而就在这时,吴大夫那边,也可算有了动静!
这让顾平之心头一松,眉间也伸展开了。
屋内的亲卫们见状,都从速转过脸去,筹办分开。
这时,听到说话声,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朝着里屋走过来。
本就是家主的一枚棋子。
身边的人怕他发怒,全都闭上了嘴,心底为顾长樱捏了把汗。
并且萧兰衣还让工部制了网圈套,进城的野路上,全都有所安排。
同时,也是让顾长樱心心念念,连身陷牢中,也不忘日思夜想的叔父了。
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恰是顾家家主顾平之。
只是,此时身处和顺乡的他,那里晓得,南省顾家早就一个不剩,就连鸡窝里的蛋,都被穆亦寒踩得扁扁的……
过了不知多久,破败的小村庄里,一个漏了顶的土坯房,俄然传来大喜的声音。
身边的亲卫们,更是跟着奋发,抖着浑身的酸汗,只觉苦日子要到头了。
小厮用力点头,“这倒不是,神医说,吴夫人眼下已经吃了汤药,临时有了节制,让你们先别担忧她,但是……”
而外人不晓得的是,一个翻盘绝杀的种子,早已被她深深埋下。
与此同时,别的一边,京郊二十里外。
想到那至高无上的皇座,很快就要归属于顾家!
……
一样也有一群乌合之众。
姜家人虽抱了最坏筹算,但闻言还是神采大变,心一下子坠到谷底……
“好,这么多天,终究有一件顺心的事了!”
憋屈了好久,此时现在,终究等来了好动静。
闻言,慕容菁暴露狂喜,声音都变尖了,“叔祖父要让菁儿为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才不让,谁也不让!”
顾平之闻言,本来还伸展的国字脸,不由染上不悦。
他就要做新皇了。
以是来了虽久,但顾平之始终难找冲破点,反倒还在几次透露后,死了上千名私军,粮草也费了大半,逼得他不得不进村啃窝头。
只见慕容菁身子一歪,顺势坐在顾平之的怀里,又搂住他的手臂。
“城里的兄弟放出飞鸽,说本日在医馆蹲守时,瞥见有好几户官宦人家的仆人,都急着前去求医,一听病症,恰是咱那血瘟之症,他们已经入彀抱病了!”
“若不是她办事不力,早在裴府鸿门宴那天,我等就该拿下这都城,何至于还缩在这破村庄里,我不怪她坏我大计,已经是对她开恩了,主休要再提这个妇人!”顾平之不耐烦蹙眉。
“家主,那血瘟只要染上,两三天不治,定会小命不保,这一次,都城定会大乱。”有人满面大笑。
“公主,老夫人,神医传话返来了!”
“他现在不便利分开吴府,让我奉告你们……”到家后,小厮吃紧忙忙开口,还让冯氏吃了一惊。
自打到了京郊,他就安营扎寨,一向想要找机遇进城。
姜家小厮听了三四遍,脑门上的汗珠子也冒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