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老者暴怒若狂却又画地为牢，不能移身半步，在别人看来如同笼表面狮虎，有惊无险。银涛正感好笑，俄然黑发老者衣袍不法则地摆动现一小孔，微一分神左臂外缘又是一孔排泄血来。黑发老者神形大变，双手一收，双掌推出呼呼作响，挡住对方指力，双臂又自缩放于腿上就此不动。银涛心道，他是认输束手待毙了？一念未毕，却听到波波之声响个不断，白发老者所发指力全数如撞墙壁，在对方身前二尺消于无形。
西门冲自知说话恰当连连称是，不能再说。
一黑一白两个怪物对坐于一块方石两边，细心看时倒是两个老头，只因头发太长披垂开来，掩住了满身，猛一看去难以辩白。左边一人似有百岁，白发如银闪闪发亮，脸上皱纹纵横，尽现光阴沧桑，但目光如炬、神采平和、带着浅浅的笑意。右边一人大不不异，看似五六十岁年纪，黑发如墨亮丽非常，脸上也自红润光芒，但眉头深锁，双目含怒，牙关紧咬，脸部肌肉生硬，更有一种百年的深沉千年的愤懑。两人就此对坐，一个如仙一个似魔，世人一眼既定二人赋性。
两人弹射点刺伎俩越来越纯熟快速，仿佛刚才只是战前欲热，现在才是真正的较量。嗤嗤之声一增至三，三增至十，十根手指全数都插手了比划当中，收回的指力也不再只是相互撞击，更多的是被对方微一牵引击在了偏处。两人身边的石上劈劈啪啪如同爆豆，声响不断于耳，石面便像雷雨初起时，雨点打落在水面上，固然零零散散，力道倒是奇大，只要打到必然石屑纷飞，呈现一个小坑。银涛看得清楚，四周的石面都是小坑密布，如同麻脸，几百平方以内皆是这般，绝非一年半载可成，却不知二人如此斗法已有几十年了。
两人脱手都不甚快，你来我往便如两个小儿在玩鼓掌游戏普通。只是二人或攻或守，相互都出了靠近百招，却连对方的袖边袍角都未震惊。并且黑发老者先时出掌所发的轻微吼怒之声也已不存在，两边或掌或拳，或指或钩，或爪或戈，出招或切或砍，或击或点，或刺或环，手势窜改万千，妙幻已极。不像过招，更像是两个聋哑人相对而坐，正在停止狠恶的扳谈。
西门冲叹口气道：“如此高深的气剑工夫，我到几时才气学会？”眼中既是恋慕又是绝望。
再看二人中间的方石，纵横十九道倒是个横盘，吵嘴石子遍及于上，似已到结局之时。白发老者落一黑子，黑发老者苦思很久落下一白子，白发老者似成竹在胸微微一笑又落一子，黑发老者又堕入苦思。西门冲敬立于旁，涓滴不敢轰动二人。
银涛只见两个老者对坐，两手拇指不竭指导收缩，翻转弹击，不像过招，更像是两个智者在相互打哑谜，对于他这门外汉来讲自是半点不懂，比之刚才的手语扳谈更显得无聊。心道：“高深的武功若全都如许，我倒甘愿作个武学低手，玩枪弄剑来得痛快。”想到此，便找块石头坐了下来，不筹算再看。
三人转到一块大石以后，面前气象立时让银涛目瞪口呆。
黑发老者的声音道：“不知死活，废了算了。”桌上两粒黑子平空飞起，疾射西门冲双眼。西门冲如遭了定身法，眸子都不明灭一下。银涛大呼不妙，要上前劝止却那里来得及，正惶恐间却见两粒白子飞起吼怒袭来，竟是后发先至，恰好打中两粒黑石子，啪的一声四粒石子摔得粉碎，四下散开。西门冲“啊啊”惊叫似是转醒，脸带愧色转过甚去不敢再看。
白发老者道：“你若出去了，我也早已西去，哪还用得你来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