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云公子,这过了落樱城再往南颠末一段荒泽就是南翎国的虎牙关,看天气,只怕明天日落前是到达不了虎牙关了,届时闭关,便只能在荒泽过夜,荒泽前提太艰苦,不如我们就在落樱城过夜一宿,如何?”马车别传来玄衣扣问的声音。
玄衣也愣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个时候还不拍门就闯出去。
街道人来人往,马车也行驶的很慢,外头喧闹的动静让马车内浅眠的云离皱起了眉头。
她缩了缩身子,紧了紧怀里的炉子,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洗了个热水澡以后,云离只觉整小我都舒爽了很多,本来被毒扰乱的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也仿佛清了然很多。
“……”
容沉睨了云离一眼,见她紧紧抱着暖炉,恨不得将它揉进肚子里,一时忍俊不由。
云离一个不稳身子朝前倒去。
“我们但是在沧江遇见的,我可还记得当时东来兵士对你毕恭毕敬呢,你说说,你是不是东来的哪个贵公子?”云离搓了搓手懒洋洋道。
云离拍了拍云凌的肩膀,笑道:“无妨。”
玄衣听着里头的动静,嘴角扯了扯,挥了挥缰绳,马车持续朝前驶去。
“眼下寒冬将至,这边疆周边很多人都会来此囤货过冬,是以这个时节,落樱城的人是最多的,也是最不承平的。”容沉淡淡解释道。
此处阵势险要,更是暴客横行,总有互市的贩子在此被打劫财帛,乃至丧了命。
说罢也不等云凌开口,便回身出了堆栈的门,融入了落樱城的夜色当中。
只是,这穿的是甚么?
“玄衣。”云凌想也不想排闼而入。
云离稍稍一愣,半晌后才认识到容沉这是在扣问她的定见。
明月高悬,饶是北风吼怒,这落樱城的夜却依是热烈不凡。
玄衣蹙眉,踱步到云凌跟前,俯视着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男孩子,开口道:“你主子出门了,你担忧他你随她去啊,跟我说干甚么?”
落樱城内住着各种百般的人,有三国逃犯,有受灾害民,也有穷凶极恶之徒,大多都是在这乱世中讨糊口的人。
饶是一副冷峻的模样,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方才有一女人俄然从路旁窜出来,是部属忽视了。”玄衣的声音传了出去。
“你这是……”云离挑了挑眉头,兴味道。
容沉垂了垂眸子,“你几时晓得我是东来人?”
云离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竟另有比我更怕冷的?你且乖乖呆着吧,我随便逛逛就回。”
幸亏日落前他们终究在落樱城独一的堆栈安设了下来。
容沉微微侧目,视野落在翩跹飞舞的帘子外,这落樱城,可不是承平之地。
容沉倒是但笑不语,幽深的眸子黑沉沉一片,让人捉摸不透。
“主上要出去吗?”
云离只觉有些自讨败兴,哼了哼道:“这玄衣……不是你的人吗?问我何为?”
而那些曾让云离吃过苦头的人,云离天然特别交代了要“好好”审审。
“要不就先住一宿,马车颠簸且不保暖,入了夜只怕对你的身材也没好处。”容沉降落开口。
神采也是变了几变,他勉强淡定地穿上宽袍,出声道:“找我有事?”
云离哈了口白气,对上容沉的目光,撇撇嘴道:“别一副瞧不起的模样,怕冷可没甚么丢人的,倒是你,穿的这么薄弱,就不怕冻僵?你们东来人不是更怕这类湿冷吗?”
“这落樱城竟这么热烈?”云离略显讶异,在前身的影象里,只晓得这落樱城是个没有律法束缚之地,却不想会是这么的热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