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心底一抽,这陌生又熟谙的问候,倒是仿佛隔世。
但是实际却老是不尽如人意。
离涯闻言发笑道:“搞得跟为我喝的一样,算算另有两日就该是你临产的日子了吧,看来我得再去确认下产婆和大夫,另有那些所需之物有没有都筹办好。”
云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说道:“不喝了,再喝下去就怕孩子太大不好生了。”
云离斜斜地看向离涯,忽的笑出声道:“你如何成了老婆子了,每天在耳边念叨。”
本来站在这里的,应当是容沉而非离涯。
云离拧着眉头,疼倒是还好,阵发性的还能忍耐。
她是在一阵热意当中醒来的,房间的冰块许是已经融尽。
掌心炙热的温度熨烫着她,让她缓缓展开了眼睛。
房里摆着冰块降温,可虽如此,却还是是热的很。
即便这是容沉的号令,可若非至心,又岂会无微不至。
氛围中满盈着滚滚热浪,蒸腾着云离浑身不安闲。
离涯见云离神采惨白,赤色尽是,更是心疼不已。
离涯剐了云离一眼,将汤药递到云离的跟前,温言道:“是是是,在你面前我甘心当个老婆子。”
说着也不管其他,大步超出产婆朝着房里跑去。
产婆一脸怠倦,却还是挡不住面露忧色,她开口道:“生了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只是这抹含笑又忽的收敛,转而眉头舒展起来。
“这个寄父我是当定了的,你好好歇息。”说着就回身朝外走去。
直到被云离威胁利诱之下才慢吞吞地一步三转头地走出了房间。
她怔怔地看着坐在床沿的容沉,很久都是一言不发。
“好久不见,你如何来了。”她淡淡开口。
这个孩子他也必然会视如己出,珍惜以待。
云离一边喝着汤药,一边道:“不就生个孩子罢了,你如何比我还严峻?”
云离内心格登一下,她仓猝张嘴道:“离涯……”
望着那孩子,离涯仿佛连心都要熔化了。
离涯那里肯走,他坐在床沿,抓住了云离的手,“我陪着你。”
云离:“……”
“儿子我让奶娘抱走,你好好歇息歇息。”离涯缓声开口道。
他端着补药敲开了云离的房门。
刚踏出房门的离涯脚步一顿,回身看向云离,却见云离神采惨白,双手捂着肚子略显惶恐地看着他。